“赶紧先回去罢”赵信良担心两个孩子身上的伤,立马拿了火把准备下山了。
偎在父亲的怀里,看着黑黢黢阴森森的山路,赵相宜忽然感觉也不那么可怕了,内心深处生出一丝安全感来,四周张望着,竟还有心情欣赏起沿路的风景来了。
火把一抖一抖的,赵信良抱着赵相宜走起路来也一颠一颠的,到底是正值壮年的男人,不一会,他们两个便将赵相宜和赵弘林这两个小的给带到了山脚下。
此时此刻,赵相宜再抬头看这座沉浸在夜色里的山,心中渐渐地舒出一大口气来,前一刻他们还相互依偎在深山里,凶险未知,心中惶惶无助,可这一刻,她却已然偎在父亲那温暖的怀抱里,困意渐渐来袭,连带着掌心处那些钻心的疼痛,也突然变得没那么疼了。
赵信良先带着一双儿女去了老温那里,赵老2则马不停蹄地立刻拿了火把回家里传消息,两个老人还有李氏他们可是担心死了
傍晚吃饭的时候,见兄妹俩还没回来,以为他们贪玩去了别处,四处找了找,却愣是没找着人
把刚从镇上回来的方氏给急得,立马吩咐了大家分头出去寻人可即便是将整个村子给找遍了,也还是没看见兄妹俩的踪迹。
倒是间中有村民提醒,说是午后看见兄妹俩往后山的方向去了,大人们听了,二话不说便又去前后山寻了,因为兄妹俩平时都去前后山。寻了一大圈下来竟又是无果,那时赵信良便和赵老2商议着,要再去一次背后山,尽管兄妹俩在那里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错过……眼看着天已黑了,若真的让他们俩在外过一夜,等第二天再来寻,指不定要出什么事了
方氏等人得了消息知道人找着了,喜得眼泪直掉,立刻往老温这边赶来
与此同时,老温正帮赵弘林查看着膝盖,赵相宜手里的老虎刺已经被拔光,伤口处也上了药,并用干净的纱布给包扎好了,脸上的血迹亦被老温用清水给洗净了,整个人看上去不若方才在山里看着那般骇人。
赵弘林见小妹并无大碍,一颗心也逐渐放下,只是看着她那被纱布缠得厚厚的双手,心里还是微微地疼着。
“温爷爷,我哥哥的膝盖没事吧?”赵相宜问道。
老温正一边给赵弘林擦跌打酒,一边摇摇头笑道:“相宜别担心,弘林的骨头没问题,只是摔伤了筋,才导致膝盖肿这么大,等我给他擦点药酒,这些天调养一下别乱动,大致是没问题的。”
一旁的赵信良听了,也终是松了一大口气。
正巧,方氏老赵头等人匆匆赶来,见到赵弘林的膝盖肿的不成样子,赵相宜的双手又缠着纱布的,方氏的眼泪瞬时就掉了下来:“怎么会伤成这样?”并一个箭步上前抱紧了赵相宜哄道,“相宜,疼不疼?都怪奶奶不好,去镇上赶什么庙会啊,早该留下来照顾你的”
赵相宜摇了摇头,条件反射地伸手去给方氏抹眼泪,却因此而弄疼了受伤的双手,方氏见状立即管好了她的手,并自行擦了擦眼泪强笑道:“奶奶不哭了,羞羞呢,相宜别动你的手了,仔细疼。”
又扭头看赵弘林问:“弘林你的膝盖严重么?”
赵弘林摇摇头:“温爷爷说没事的呢,奶奶你们别担心了,都是我不好,没有看好照顾好小妹。”
“信良,你可不准再说弘林一个字了啊。”方氏知道赵信良出门前很是气愤,这厢也是怕他气还没消,要责罚儿子。
赵信良听后点点头,知道兄妹俩都受了伤之后,他的心里可是疼死了,哪里还顾得上生气的。
包扎检查完毕,大人们便抱了这两个小的回家,家中,李氏早已热好了饭菜,香喷喷地摆在了桌上,兄妹俩晚饭没吃,这会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看着桌上的食物两眼直放光
李氏贴心,还特地拿鸡蛋给二人做了鸡蛋羹,正合他们的心意。
赵相宜的手受伤了,故而晚饭是方氏一口一口给喂的,边吃饭的时候,赵相宜边说着大哥:“哥哥,你真傻,怎么不告诉我你受伤的事,还要抱着我一路走?”
赵弘林闻言,放下了碗筷,伸手点了点赵相宜的额头:“还说呢,我都还没说你手受伤流血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事后干着急要说傻,你才是那个最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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