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足金的凤镯,纹样精细,玲珑美观,一瞧就知道不是凡这件首饰虽没有裴贺年的字帖来得那般新意,可这凤镯的意义,却比那几本字帖要来得更为贵重。
“这凤镯,是我们裴家媳妇才配拥有的首饰。”翁氏的语气也渐渐地变得庄重起来,“这是在我刚过门时,我的婆婆,也就是你的奶奶传给我的。
如今我把它传给你,希望你可以当个好媳妇,为我们裴家开枝散叶,陪伴在子君身边,体贴他,关心他,相携到老。”
赵相宜怀着感动的心情,接过了这厚重的礼物,郑重一句:“谢谢娘!媳妇一定好好辅佐夫君,为夫君开枝散叶,让夫君内堂无忧。”
裴子君见了,不由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很是温柔地看着赵相宜。
“很好。”翁氏满意地点点头,又亲自拉赵相宜起身,让她站在自己身边,“好孩子,过去的时间里,辛苦你了,娘也有不是,可娘也有苦衷…你能体谅我的一片爱子之心么?”
赵相宜深知翁氏此刻指的是她曾经反对婚事的事,如今她已嫁入裴家,当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况且公婆待自己甚好,她该好好珍惜,和谐相处才是。
于是摇摇头温笑道:“相宜从未放在心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相宜只看将来。”
“说得好。”裴贺年的眸子里露出了丝丝欣赏,“有这等气度魄力的,才配当我裴家的媳妇。”
“老爷可是很少夸奖人的。”翁氏拍拍赵相宜的手,笑道,“你可真是个有福分的。”
赵相宜笑笑,一脸小女儿的憨态,更深得裴贺年与翁氏的意。
紧接着,翁氏又为赵相宜介绍了一下裴府的主要成员。
裴家虽家大业大…可人丁却格外地稀薄。
裴贺年头上,双亲早已亡故,如今,裴家外头是裴贺年作主,内堂则由翁氏一手处理。别看翁氏表面瞧着柔弱温雅…要真处理起内堂的事来,可是一点也不在任氏之下。这也是任氏喜欢跟翁氏交朋友的其中一点原因,都是同道中人。
翁氏底下两个孩子,裴子君与其妹裴闵柔。除此之外,裴家竟没有其他子嗣了,这令赵相宜心里的压力剧增,可想而知,以后她将要面临裴子君纳妾的苦痛…因为裴家的下一代…要靠裴子君去旺盛了……
除却这些大主子之外,裴贺年房内还有一个姨娘…姓孙。
这个孙氏是裴贺年的开苞丫头,后因为人乖巧安分,便被翁氏作主抬了做妾。
孙氏性子安静,眉眼疏淡,瞧着不像是个有别样心思的女人…想来也清楚翁氏在裴贺年心中,在裴家的低位,所以便索性放弃了心里争夺的想法,只想安生度日了吧。
饶是裴贺年与翁氏这般,都还要了一个妾室,何况是裴子君?
他可是独子啊!
幸而裴子君没有开苞丫头,否则,她岂不要在新婚的第一日,就得面临妾室通房的扎心问题?!
思及此,赵相宜的脸色一阵的苍白。
裴子君注意到了,刚想去牵赵相宜的手,却听门外一阵欢声笑语,转而裴闵柔便被丫鬟子簇拥着进了正堂。
“今天是大日子,你也没个正形。”翁氏嗔怪一句。
裴闵柔却冲翁氏吐吐舌头,尔后向赵相宜眨了眨眼睛,笑着问候了一句:“嫂嫂好!”
“闵柔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赵相宜情不自禁地夸道。
裴闵柔却羞涩地一笑,转而自顾地坐在了翁氏的身边,撒娇道:“娘亲答应过的,等哥哥成亲了以后,就准闵柔放松一下的,那么现在闵柔想出府一趟,娘亲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这事你们娘俩商量,时候不早了,我得出去处理铺子的事了。”裴贺年笑了笑,起身看向裴子君,“这几日你就好好地清闲一下吧,我准你的假。”
“谢父亲。”裴子君微笑着。
“你这疯丫头,见天地没个章法,外人不知道的,准猜不着你是我的女儿。”翁氏没好气地嗔道,又看着赵相宜笑道,“我决定了,以后就认媳妇作女儿,你去做别家的女儿去罢。”
虽说是半开玩笑,可赵相宜听着,却依旧觉得很暖人,很窝心。
翁氏这是当着女儿的面,不好显得与自己这个儿媳太生疏了,在安慰自己呢。
裴闵柔与赵相宜的关系本来就好,此时一听,更是乐不可支:“好啊好啊,娘亲要说话算话呐!以后再不许用母亲的身份禁着我了!”
“还没完没了了啊。”翁氏轻点裴闵柔的额头,“我瞧着你年纪如今也不小了,赶紧给你找个恶婆婆来治治,你才知道我的好。”
说着,又笑看赵相宜:“你们也别耽误了时间,先去祠堂那边候着吧,等媳妇进了祠堂,拜过了祖先,上了族谱后,你们就即刻启程去清河镇,可别误了归宁的时候。”
“嗯,娘,那我们走了。”裴子君点头,随后带着赵相宜离开了正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