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林夕落只等着严老头与方胖子来,继续将名单上未查过的人家走一遍。
二人倒也是勤快的,正点的赶到门口,严老头没下马车,方胖子挠头来见林夕落。
瞧他这幅模样,林夕落便知老头子定又有何主意,率先开口问道:“方大管事有话不妨直说。”
方胖子略有为难,可转头看严老头,他依旧朝其摆手,只得尴尬道:“严师傅说了,您跟着不方便,寻个会记事的跟着,您在家等消息即可,林姑娘,您瞧这行吗?”
“他嫌我碍事了吧?”林夕落看着严老头,昨儿他几次要出手打人都被林夕落拦了,这是没爽快。
方胖子苦笑“林姑娘聪颖大度。”
“我不跟着也可,正巧去看看那钱爷有何打算,但数一定要记清楚,记多了可以,记少了不成,这可是欠咱的银子。”林夕落这话说出,便是道:“粮行有管记事的小厮,你带一个就是,那等事都记得妥当,这一个欠债的事绝无问题。”
“还是您派个身边人合适。”方胖子没想到林夕落答应的如此痛快,林夕落摆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说罢,林夕落便走向严老头,严老头还以为她有异议,未等林夕落开口,他先道:“分毫不贪你这银子,胳膊肘绝不往外拐,你还有何不放心的?都让你派了人记帐了!”
方胖子连忙上前“严师傅,林姑娘应了。”
严老头一怔“应了你还来作甚?”
“来与您说句话都不成?”林夕落白他一眼“您不允我去,那我索性有个要求,您应不应?”
严老头瞪她:“就知你没这么好心。”
“昨晚我寻思过,跟随过侯爷与魏大人征战归来的人,严师傅您都认得,也清楚他们的状况,除却粮行中做活的人外,出去赌钱不养家的、不愿在粮行做差事要口饭的也不少,但昨儿的情况您也瞧见了,多数还是不愿舍这张脸来吃白饭,我的意思是不妨把这些人笼络到一起,您来当个主事的,不好好过日子的您就打、家中真困难的您就说出来,无论是粮行、粮仓还是城外的地,总能寻口饭吃。”
林夕落说到此,连忙摆手“这事儿不让您白干,每个月给五两银子的月例,您瞧这可成?”
严老头听这话皱了眉“你这是想作何?有这好心?”
林夕落道:“我没这好心,您能将这堆人笼络起来,往后也少让外人拿他们说嘴来为难侯爷与魏大人,钱庄的事您也亲眼所见,这才几年?往后可是一辈子的事,若总如此下去,不单银子被坑了,对侯爷与魏大人的名声也不好,您说呢?”
方胖子在一旁连连点头“林姑娘想的长远!”
严老头似也觉此事甚佳,可又不愿对林夕落的话即刻答应“让我想想,这一日将后续的人家走完再说。”
“那就等着您的消息。”林夕落自知他的癖性,也不催促,商议几句便回了院子,方胖子驾马赶车,嘴上嘀咕道:“瞧不出,这林姑娘做事还真踏实。”
“也是为了侯爷和大人。”严老头在一旁念叨“可这丫头心眼儿忒多,怎么长的?”看着马车又回粮行,严老头忙问:“这是干啥?”
方胖子答:“林姑娘让回粮行寻个记事的,她没派人,只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严老头点了点头,没再多话……
林夕落回了院子没多久,门口便有侍卫来禀:“林姑娘,忠义伯府的钱十道钱爷来见。”
这就找上门了?林夕落倒觉他速度够快,魏海在一旁道:“林姑娘,现在见他不妥吧?具体的银子数可还没算出来。”
“他这是怕咱们要的银子多,所以才早早就找上门来。”林夕落问向侍卫“可看到他是否带银子了?”
侍卫连忙道:“钱爷行驾马车,其中是否有银两卑职不知。”
林夕落沉了沉,则道:“在前堂奉茶迎候。”侍卫离去,她则看向魏海笑着道:“魏首领,你会偷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