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落抓着他的大手放于自己的小腹,头枕在他胸口,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觉得再说什么都是多余。
二人这样的依偎片刻,魏青岩则陪着她一同睡去。
可林夕落熟睡过后,魏青岩则起了身,行到屋外,薛一已经在等着他。
“查到了么?”魏青岩问,薛一则立即答:“大理寺卿派人动的手,三人都是他手底下人找寻的,与他挂不上干系。”
“大理寺卿……”魏青岩咬牙,上一次他就想整治此人,却因为林夕落豁然晕倒有喜往后推迟半晌,可孰料此人非但不知好歹,反而还反咬一口?
“他以什么方式说服三人卖命?”魏青岩沉吸口气,则继续问。
薛一答:“儿子、老娘的命。”
“家属还在?”
“已经被拖了乱坟岗了。”薛一这个回答让魏青岩沉重跺脚,人已死,这一条线又断了!
“无妨,我知道了,这些时日先不要动,等候我的吩咐。”魏青岩说完,薛一则再次消失。
翌日清晨,魏青岩则只身前去“麒麟楼”,让福陵王在下一次要请来黑银子的名单上加了一个人名,便是大理寺卿钟大人。
福陵王看到这个名字便是笑,“早就该动手了,仁慈害人啊!”
魏青岩对他的嘲讽没回半句,而福陵王则道:“日期也要提前?索性……现在本王就发帖子去?”
“后日就进行暗拍。”魏青岩道:“两天,我也足够准备弹劾他全家丧命的证据和奏折了。”
福陵王抽搐嘴角,“林竖贤可还在床上躺着呢,少了这一张名嘴,你怎么办?”
“还有一个人更合适。”魏青岩道:“林忠德。”
“你要将事情闹大?”福陵王心惊。
魏青岩如今被这件事泼上了污水,谣言传出以讹传讹,假的也已经成真的了,林竖贤就罢了,虽说受过林家人的恩赐,但他终归没有血缘关系,而林忠德就不同了,这位都察院的左都御史的一句话,十个林竖贤也比不了。
而林家人要牵扯进来,那这件事就会被捅破了窗纸,那可不是大理寺卿一人的命为此事画上句号,而是要一家子的命。
而且此事牵扯出来,一众官员都要跟着罢职,而最为重要的乃是此事直指太子周青扬。
周青扬可刚刚得皇命来查三人死因,魏青岩这般挑起事端,就证明他对周青扬无视、不满,可实在是彻彻底底的抽了周青扬一嘴巴,而且打的是格外的疼。
魏青岩点头,“就是要闹大。”
“何必?带着你夫人去西北修行宫,岂不是挺好?”福陵王满不在意,“即便你去西北,本王也不会独占这一份功劳的,更不会怀疑你。”
魏青岩狭长眼眸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西北风沙大,草原阔,夕落身子弱,不合适在此时移居。”
“噗!”福陵王喝的一口茶彻底的喷了出来,“你想呛死本王,你倒是寻个靠谱的理由。”
“我是认真的。”魏青岩一本正经,福陵王下巴都快掉下来,“服了你,疯子!”
“不耍一把疯,岂不是更会变本加厉?想打不要脸的人,那就只有不要命了!”魏青岩说完,则离开此地,福陵王坐在原位上看着那名单上添了字不免自嘲:“这年头能夺权的人都是疯子,本王疯的还不够啊!”
说罢,他则起身换好衣装,酝酿一张笑灿的脸进宫送名单……
事隔一日的第二日朝堂,久病请休的林忠德豁然上朝,不但人来而且还搬来整整一箱子的账本,手中捧着一本竖掌厚的奏折。
“臣有本奏,弹劾大理寺卿钟大人贪赃枉法、罔顾人命、受贿银两、好财好色……”
林忠德仰头开念一条一条的罪状,而念至最后一条,已经是一个半时辰过去,打开箱中账册,物证齐在。
而周青扬此时正与魏青岩在“麒麟楼”对坐相谈,安抚道:“去西北吧,几年之后,本宫为你求情,一定能保你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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