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声是,会场小吏颠颠地跑了下去。
“看来,这些香品无一能入谷大师的法眼啊”看着谷琴又把一盒香膏随手扔入盘中,殷会长摇头叹息。
“朔阳以祭祀香闻名,选题就该以线香为主……”谷琴一哂,“舍本求末,避长求短,真不知这些大师傅都想的?”
朔阳以炮制香料著称,相应地,香品技术就很落后,很烂,在谷琴眼里,朔阳的香品也就佛像还略能拿得出手,还值她伸出鼻子闻一闻。
也朝香品案上看去,殷会长惊奇地,像约好了似的,已制好的三十四份竟无一份是祭祀用的线香,不觉露出一抹深思,目光从各个评委脸色一一掠过。
随在谷琴身后的大丫鬟傅菱一哆嗦,目光游移地飘向远处。
“……炮制组共六十五人参赛,香料都交齐了。”见殷会长目光落在香料上,负责收集香料的管事低声说道。
“时候不早了,就先品香料吧……”殷会长回头和谷琴商量。
“……也好”谷琴点点头。
殷会长朝身后一摆手。
有小吏立即跑了出去。
紧接着前面锣声一停,杂技师们忙收了,悄悄退下。
火红火红的遍地金垂暮被徐徐拉开。
早有会场小吏搬来了一张长案,放在台子最前面,丫鬟端出了青瓷敞口手炉,香镊、香匙、香刷、香锥、香夹、香铲等一应香艺工具。
“开始了,开始了……”
台下一阵喧闹。
常言道,行家看门道,力把看热闹,今日斗香会上来了这么多人,甚至比第一天还多,并非都是行家,想斗香结果也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今天有专门从大业来的香艺师表演香艺。
小厮在会场两边摆好瑶琴,四个典雅素气的琴师迤逦而出,在瑶琴后的矮几上坐定。
叮叮咚咚,一阵悠扬的琴声从台上传来。
所有的声音顿时一空。
身穿鹅黄色雏菊烟纱罗裙的香艺大师薛珍从后台缓缓走出,朝众人优雅地一福身,在摆满香艺用具的案后坐定,素手轻抬,她拿起了青瓷敞口手炉,举止轻盈,动作优雅……
“……好”
台下一阵暴喝,气氛旋即热烈起来。
宁静的琴声中,殷会长和谷琴等十个评委已坐在评委席上,四个绿衣丫鬟有条不紊地将炮制好的香料依次端到他们面前。
都是品鉴大师,不需点燃,只一眼便能辨出香料的好坏,六十多分香料很快就被端走了一大半,几位大师打分后,又被依次端到书笔小吏桌前,当众揭去遮挡名签的大红纸,小吏迅速地记算得分。
然后由管事当众宣布。
随着一阵阵暴烈的掌声,前台一个巨大的榜上,参赛选手的名字后被插上了一只只分牌。
瞧见丫鬟端上一盘泛着盈盈紫光的檀香片,谷琴眼前一亮,伸手取了枚放在鼻下,好半天, 扭头递给殷会长。
品闻良久,殷会长朝绿衣丫鬟一摆手。
小丫鬟轻快地将手里的檀香片端到香艺大师薛珍面前。
“快看……”金钗拉着姚谨,“您的檀香片被作为香艺表演样品了”
按经验,决赛中能被作为样品的,大都是最后胜出者。
“你看准了,真是我的?”姚谨声音微微发颤。
盛香料的黑漆托盘是统一的,名签又被遮了,一眼看去,很难辨出谁是谁的。
“不了的,您的檀香片泛着紫光,其他人的都是淡黄的”
炮制组最后一题是炮制佛香用的檀香,对于此,姚记裴师傅的一手绝活大周闻名,姚谨用的就是她的方子。
不用比,朔阳也没人能超过她
“……太好了”姚谨激动得两眼放亮,两腮发红。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