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有些发飘的脚步,穆婉秋随即了然,不是不怕了,是这条件的确太高,她怕是真做不了主啊
可是,真跟她硬拼,谷琴不过名誉扫地,提前和黎家决裂进入柳家罢了,可却是要搭上性命的
外人不扮成黑木的她的底细,可她最清楚,身为犯官之女,她的背景有多么的微薄,多么的不堪一击,这时候的谷琴,哪怕一个手指头就能碾死她
心思电转,一瞬间,穆婉秋就把所有的利害得失想了个来回,她轻咳一声,冲谷琴的背影道,“……都说谷大师为人豁达通透,我看也不过如此”语气甚是轻蔑。
“你……”谷琴气急败坏地转过身,嘴唇微微泛白,“……你还想怎样?”
穆婉秋悠然一笑,“我不过就是想看看谷大师的心胸度量而已……”见谷琴动容,又道,“我又不是黎家人,没义务替人家看管秘方……涉足别人的家事……”
她这话意思?
难道她……
念头闪过,谷琴神情一震,目光闪闪地亮起来。
“看来谷大师真不是生意中人啊……”见谷琴又坐了,穆婉秋松了口气,嘴上连连感慨,“生意人讲究的是双赢,利不满十不做,没有谁喜欢做徒劳的事儿……更不会去做两败俱伤的事儿……”
“难得黑如此豁达通透……”谷琴叹息一声,只是,她话题一转,“双赢谁都喜欢,今儿当着明人,我也不说假话……”她抬头看着穆婉秋,“黑的条件我的确做不到……您……”声音软了下来,“不如换一个条件。”语气轻柔地诱惑道,“如果黑愿意,我们也可以合作……”咯咯娇笑道,“我的秘方,可不是一个两个……”
“可是,我只想要柏叶香……”穆婉秋为难地摇摇头。
谷琴笑容僵在脸上。
“这样,我也不为难您……”见她又要变脸,穆婉秋身子向后一倚,双手抱握胸前,“既然签了契约,白师傅您该带走就带走,只是,无论乱如何,她的香方得归我独家经营……”语气甚为中肯,活脱脱一副生意人的算计。
也是,这柏叶香能为他带来滚滚红利,要是我,也决不会放手,眉头紧锁,一瞬间,谷琴突然明白,说了那么多,这才是眼前这位黑的底线
他是为了财,至于穆婉秋的死活,与他无关
不想让穆婉秋这个时候被弄死,并非好面子,他也纯粹是为了的利益;试想,香方是穆婉秋的,如果她真的获罪入狱,柏叶坊可能不受到牵连?
了对方想要,谷琴心里一阵轻松,可随即,她又皱起了眉头,“……带走了人,却不带秘方,我怕黎家会不答应。”见穆婉秋皱眉,忙又补充道,“可能黑不知,大很重视这个柏叶香……”把黎君为寻找柏叶香,特意让她在斗香会上加赛的事儿说了, “……不只我,这秘方也是大想要的。”
原来在斗香会上的加赛炮竟是他的提意
没有他当初赠金赠玉,她也兑不下韩记,没有他执拗地寻找柏叶香,她早被斗香会淘汰了,这柏叶坊哪会有今天的红火,听了这原委,想起其间种种,穆婉秋心里一阵感慨,暗道, “罢了,他三番两次救我于危难之中,对我总是有恩,我原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要去大业的,就为他黎家效劳五年吧……”
一瞬间,在事业刚刚起步,柏叶坊生意正火的时候被生生地逼去大业的那份郁闷和不甘一扫而空,穆婉秋的心彻底接受了不得不去大业的现实。
只是,人可以去,这柏叶香的秘方却是不能相让的。
谁有都不如有,只有发达了,才不会被人欺负,才可以活得自在。
这一世,她的命运,绝不能掌握在别人手里。
“要不……”见她久久不语,谷琴试探着地商量道, “……这秘方我们两家合用,如何?”又补充道,“我个人承诺黎家的柏叶香绝不会销到朔阳一带……”
“……一个朔阳能有多大的需求量?”穆婉秋摇摇头。
“这个……”谷琴脸一阵发热,“……黑的损失,我私下给些其他补偿?”
“这香方我绝不能让……”穆婉秋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十分坚定。
也这是她的底线,谷琴没像之前那么怒不可抑,她皱起了眉头,“可是,这香方我必须带走……”
“……谷大师之前也曾答应过我,那柏叶香的秘方可以归我所有的。”
那个前提是穆婉秋死
“嗯……”谷琴眉头紧锁,“只有白师傅死了,黎家才不会追究我的责任,这秘方……”
有契约在,自然就归您一个人了
后话吞咽在喉咙里,谷琴翼翼地看着穆婉秋。
她真是贼心不死
心底腾地窜出一股怒火,穆婉秋眼底蓦然闪出两道凛凛寒光。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