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搭上黑木,她听他说过要纳那个低贱的小杂工做妾,虽不情愿,在父亲的劝说下,她还是认了,可柳风做梦也没想到,他竟然敲锣打鼓地去白府巅聘那个低贱的小杂工!
这就罢了,最可恼的是,众目睽睽之下,那个小杂工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在被他睡了一夜之后!
试问,连一个叫huā子出身的小杂工都看不上的人,她柳凤却视如珍宝,还打算嫁妆十里良田千顷地嫁过去,外人会怎么看她?
怒瞪着阮钰,羞愧、恼怒、妒恨一起涌上柳凤心头,她疯了般往外推阮钰“………………你走,你走,你去找你的阿秋妹妹吧!”
被当众拒绝了,被人如敝履般弃了,阮钰本就羞愤难当,现在被柳风一闹,但觉一股烦躁上涌,他强压着满腹的不耐,抓住柳凤的手“阿凤,别闹了……”声音几近哀求。
“你走,你走………………”柳风使劲踢打着他“我不要再见到你,我不要嫁你,不要嫁你!”猛说出这句话,柳凤也是一怔…随即呜呜地大哭起来。
被推了个趔趄,阮钰紧握拳头的手背青筋暴露,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转身离开。
从没有这一刻…让他感觉柳凤是v此的烦躁闹人,一瞬间,让他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如果此生身边不能有她相伴,我娶了阿凤又如何?”心里想着,他听他冰冷冷的声音对柳凤说道“我自小孤苦…原是配不上凤儿,凤儿实在不愿嫁,就算了………………”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柳凤哭声顿消,她震惊地睁大了眼“……三哥说什么?”
“凤儿,不许胡闹!”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院子的柳伍德,朝柳凤喝道。
回过神…柳凤哇”的一声大哭着跑回屋里。
怔怔地看着柳凤伤痛欲绝的背影,阮钰脚抬了抬,终是没有追上去…无猜的感情如地上的青砖,在阮钰脚掌落地的霎那生出一道龟裂,缓缓地蔓延开去。
“凤儿任性惯了,钰儿别往心里去……”见阮钰脸色难看,柳伍德呵呵笑道。
“义父,我………………”心里赌闷,阮钰想就势解除他和柳凤的婚姻,一开口,才发现这话很难说。
义父对他恩重如山,发达后娶柳凤是他不二的承诺。
“钰儿有话进屋说………………”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柳伍德开口打断顺势闭了嘴,阮钰迈步随他进了屋。
“…………我听说钰儿连封了黎家三个酒楼?”坐定后,柳伍德挥手打发了众人。
封三个是少的!
想起黎君竟当众让人把他的聘礼都扔进了护城河,阮钰恨恨地点点头“我怀疑那几个酒楼窝藏窃贼……”
“……钰儿糊涂!”柳伍德皱皱眉。
“义父……”阮钰转过头。
“外界风传你和黎君为争女人大打出手,昨日他刚毁了你的聘礼…今日你就封了他的酒楼………………”面色严肃,柳伍德语气中带着股长者的威严“……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怀疑酒楼窝藏窃贼,我封了搜查是例行公事?”阮钰冷哼一声“义父太小心了………………”出身行伍,阮钰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杀伐果断毫不犹豫。
“钰儿想过没有,如果搜不到窃贼,你如何收场?”柳伍德反问。
别说没有,就是真窝藏了,以黎君的手段,他也能把窃贼给变没了!
“……解封就是!”阮钰无所谓地说道。
他原也没打算能有收获,不过是想折腾折腾黎家罢了,相信这一次,黎家至少也得损失万八千两的银子。
“钰儿糊涂………………”见阮钰执拗,柳伍德叹息一声“黎家总不是一般的小户……”
“我倒希望他能公然反抗!”不等柳伍德说完,阮钰强硬地打断道。
他正愁抓不到黎家的错处呢,黎家敢反抗官府执行公务,他求之不得,可惜,外界风传黎家势力如何如何,也不过如此,他连封了三处酒楼,黎家连个屁都没放。
包括黎老爷,都是一窝子的缩头乌龟,让他有力都没处发。
“大业知府秦大人早就是黎家的狗,一旦他上表弹劾钰儿……………”摇摇头,柳伍德叹息一声“钰儿终是年轻气盛啊………………”
这有什么?
阮钰不屑地低哼一声,都是例行公事,抓窃贼扑空是常事,朝廷怎么可能因此定罪?
更何况,有英王在谁敢弹劾他!
“钰儿错了………………”见他不屑,柳伍德心里叹息一声,强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不是说钰儿查封酒楼不对,是说这事儿背后………………”微顿了下,他认真地看着阮钰“不会弹劾钰儿封酒楼的事儿,秦大人会弹劾钰儿为女人和百姓争风吃醋,端行失检,有伤风化,这奏章一旦递到龙书案上,那钰儿的仕途……………”摇摇头,他没说下去。
“这……”阮钰神色一凛。
这个他还真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