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正用眼刀杀陈瑄,贺知州突然走到梁医师身边,低声在梁医师耳边说了两句,随即梁医师便站起身。
喜宝这才发现,刚才在屋子里的医师已经走出来了。
她站的距离梁医师最近,自然将贺知州的话都听到了耳朵里,居然是:里面的大人物是你我甚至县老爷王爷们都得罪不起的,梁医师好好照应,莫冒犯了贵客。
连王爷都得罪不起,那不是皇上吗?
皇上来合肥县了?来这儿干嘛?
喜宝突然觉得脑子一团团浆糊,随即却皱了皱眉,不对,不该是皇上,朱元璋有过微服出巡吗?
来不及多想,喜宝便跟着梁医师走向那屋舍。
陈瑄朝着椅背靠去,想着刚才喜宝脸上的表情,她显然是听到贺知州的话了,可那脸上却显显的不像是害怕惊讶,而像是疑惑不解……
贺知州朝着屋子里通报了一声,得到回复后,才推开门示意梁医师进去。
喜宝拎着药箱便低着头也跟了进去。
屋外清冷,屋内暖和,喜宝吸了一口暖气,立即打了个寒噤。随即便不自觉的抬起头,朝着屋子里的人望了过去。
果然不是朱元璋,老朱没这么年轻……
可是眼前这一中年一少年,难道……
喜宝一边琢磨,一边走到梁医师身边,待梁医师礼貌坐在床边,给那躺在床上颦眉捂着腹部的中年男人把脉时,喜宝便将药箱放在边上桌上,随即乖巧的站在了一边不吭声。
床上坐着的中年男人其实也不过三十岁左右的模样,只是脸色难看,瞧着病怏怏的,眉头紧锁,似乎疼的厉害。
站在床边的少年一身锦衣,绣着金边,金线闪烁透着无穷的华贵。深蓝色靴子上绣着富贵呈祥的纹路,那绣工精致,绣线同样明亮,色泽美轮美奂。
少年头上戴着浅金色的冠,尽管似乎已经从简,却还是贵气十足。
少年双手背在身后,可见手指上的玉扳指玉色纯净,翠绿莹润,漂亮的刺眼。
喜宝视线又朝着少年脸上望去,只见少年肤色白润皮肤光滑,眉浓眼长,鼻挺且直。厚薄适中的嘴唇紧紧抿着,配上他颦着的眉,显示出十足的关切。
只是少年面孔虽然青稚,却并不显得懦弱呆蠢;虽然肤白水嫩,却不似优柔寡断的娘气货。
与历史中描述的并不尽相同呀。再看床上那位病着的,眉眼间两人倒的确相似。
她心里揣着揣测,站在边上看床上的中年男子的脸色,耳边听着梁医师的问话,心里开始琢磨起来。
这中年人瞧着面色发黄,手捂着肚子,时不时的干呕两下,过一会儿便是一阵呕吐,瞧着应该是肠胃上的病。
梁医师查看了一会儿,又问了几个问题,答案如下:
“前天吐血了。”
“渴,但是喝水也吐。”
“肚子一片剧痛,整个一片都痛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