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新来到北平求生活的少女,怎么跟整个抱团的“医士协会“抗衡?
她孤立无援,有的是一身医学,一身先于当下的医学知识和经验,以及一身的为梦想努力做好医生的冲劲儿。
可是有什么用?
今天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信她了吧,一个医士的名声,到底有多重要?这就像是当下朝代里,一个女孩儿的贞洁一样重要!
她咬着嘴唇,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老大夫。
那老大夫哼了一声“你现在跟我认错,我还可以容你一步退让,给你一个火炉。”他走到喜宝面前,低声冷着口气道。
喜宝看着老大夫,突然冷笑了,面纱下她微微露出牙齿,洁白无暇,就像她的个性,容不得在梦想中参杂杂质瑕疵一般。
退让?
喜宝更挺直了肩膀,更昂起了头,她眼睛灿亮,虽然困境,却还是充满信心的模样,丝毫不见被打败,遇到挫折时候的颓丧。
她早就知道,一个女孩子,要想在医者少,女医更少,又男子为尊的社会,独自拼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不那么容易。
也早做好了失败和面对挫折的准备,她不怕。
摇了摇头,不卑不亢,不激动,仍然是一直以来的那份淡定。
“我没有错,就算今天,你留下了这个少年,我仍然要对你说,对的是我!即便没有人支持,即便大家都认为我错,但是早晚有一日你们会知道,对的是我!今天,你们留下这个少年,切断他的手臂,不是为了保住他的生命而是为了保住你们那可悲的偏执和不愿意承认错误的悲惨面子!为了打压欺负一个小女孩儿,为了留住一个胜利的姿态,一个不医错的名声,却要这个少年,付出一生断臂的代价。这就是你们的嘴脸,丑恶,让我恶心。让我同你们一样被称为医士,觉得丢脸!”
喜宝字字铿锵一字一顿的说完,语气执拗,傲然不屈服于众人的打压。
那老大夫猛然将手里的一把药材丢在了地上,恶狠狠怒骂道:“好你个嚣张小辈,巧舌如簧,口若悬河!医治不是靠你一张嘴就可以,再这样胡闹下去,以后有你吃苦的时候!”那老大夫指着喜宝的鼻子“今日,我不与你这小孩子一般见识,将来,早晚有你哭的时候,到时候跪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会再开口了。瞧瞧如今,我好心提点你,却被你说成什么样子?难道放任你去错医病人致死?哼日后,看还有谁,敢让你治病,让你拿来当试验品,去寻求那什么虚无缥缈的医学的进步?你以为,医术的进步和突破,是你一个小孩子可以拿来玩笑的?”
老大夫说罢指着那驾着担架,不知道该放还是该走的士兵道:“给我把病人放下!”
喜宝绝望的闭上眼睛攥紧拳头,不愿意低头却也觉得心里一阵发凉。
“哼,嚣张跋扈,这下有你受的!“看你日后还拿什么来目中无人?”
喜宝听着那些话,却已经没力气去反驳,去与他们抗争,她睁开眼,看着那被抬到老大夫坐诊的石头前空地上的断臂少年,他胳膊上,还帮着她缠上的绷带,打着她架上的木片……
对不起,我能力有限,无法救治你的手臂。
她回过神,看向四周,便见四周的其他伤者们抿着嘴唇犹豫片刻,还是绕开了喜宝,朝着其他几位医师跟前而去。
是不是,该回去了?
“等等!”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音调里透着张扬,和不可一世的傲慢。
喜宝扭头望去,便见虽然一身青灰色便装,却仍然风采张扬,高调出场的朱高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