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余孽简直就是景宗的心病,恨不得早些治愈才好。接到天大的好消息,景宗坐不住了,如今他左膀右臂都在议和,索性来到御花园散心。所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正好遇上宁国公主犯小脾气。
“还不是那个死胖子!”宁国公主给自己皇兄见完礼,就开始抱怨起来。
“右先锋怎么了?倒有三分本领,能让孤的妹妹这么生气,要不要孤下旨片了他的肉给你炒菜吃?”景宗心情一好,便有了心思逗弄妹妹。
“免了,那混小子的肉肯定又丑又难吃,本公主才不要脏了手!”宁国气哼哼的把脸别到一旁,小小嘴巴撅起来,说不出的傲娇可爱。
“嗯,说与孤听听,若他真的不对,孤定然饶不了他!”景宗对旁人公正无私,唯独对自己幼妹宠爱有加,若非如此,怎肯给与她自行择偶的机会。
“皇兄,那小胖子不是个东西。在私下里妖言惑众,说什么要娶本公主之类的荤话,真是气死人啦!”宁国公主绞着小手绢,霞飞双颊,竟露出几分小儿女的娇态来。
说来这是还真冤枉曾小贱人了,这货虽然平素里嘴没把门的,咳咳,却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便是不该说的话中,那些真有事,那些假有事,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要娶公主的谣言,其实出自左力之口,牛卉推波助澜而已。这俩损友不忍心自家程老弟误入宁国公主这尊大坑,专门把曾小胖往坑里推的。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是也!曾小胖破天荒头一回吃了哑巴亏,没法说!一坛子烈酒下肚,这货受不得激将法,大言不惭的宣称道:“老子就是要娶宁国这小娘皮,让她天天陪爷睡觉!哼哼,到时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到我老曾家,就得跟着我曾小胖走!”
这话粗鲁不堪,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可曾小胖说者无心,隔壁听者有意,就这么着,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变成了整个京城贵族上层皆知的话语。朝廷大官的夫人们有的没的一聊天,最后这话高低传到了宁国公主耳中。这下好,和捅了马蜂窝一样,宁国公主炸塔了!
“那曾小胖现在看着,也有些玉树临风的样子,看上去顺眼不少,你就真不喜欢?”宁国公主炸毛小猫的样子太过可爱,勾得景宗心中暗笑,打趣起自家妹妹来。说到曾小胖,景宗就不由自主想起了镇北将军。上次功亏一篑,棋差一招,到现在为止,还令景宗深以为憾。神仙姐姐那张俊脸和镇北将军真的好像,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若非神仙姐姐看着似乎成熟大气许多,景宗几乎事后有六七分都认定这是一个人了。
只是,终究没证实罢了!
“哼,才不喜欢他呢!程凛程将军多好,勇冠三军,长得有英俊,又聪明,又会行军打仗!那是大英雄,我堂堂大周公主,要嫁便嫁大英雄!哪个稀罕死胖子!”宁国公主小孩子脾气犯了,撅着嘴嘟嘟囔囔道。
听到此处,景宗简直想扶额。上次好不容易把母后给忽悠走了,自己妹妹却依旧没忘了惦记着镇北将军。自己偏偏没有证据,又不能轻易与人言。景宗心中憋屈,所有不甘、憋屈、苦恼皆化作一声长叹,埋藏于心中。
“哥哥,到时候镇北将军回来,你帮我暗中问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姑娘,比如娇小可爱,像本公主一样的。”宁国公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说完这句话,又觉得不妥,脸上火辣辣的,烧得厉害。
“宁国,你放心。孤自会帮你问的。”景宗颇为无奈,理由不能随便说出口,更是苦逼。宁国这些,简直虐身虐心,虐得景宗心里一抽一抽的,连端掉李唐余孽据点的事儿都高兴不起来了。
六月的天,好似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天蓝云白,眨眼间,乌云密布,焦雷炸响,大雨倾盆而至!雨水滴答,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从亭子边沿滴落下来。
天,微微寒。
景宗看着久违的雨水有些晃神,钦天监测算的日子还真是差不多啊!这场雨,大概能缓解一下久旱的农田吧,只可惜,已经到了夏天。
当皇帝其实哪有表面上这么风光,什么都要操心,看着权力至高无上,实则,一点自由都没有啊!景宗看着雨水,喜忧参半。喜的是北方终于下了今天的第一场雨,否则前几天的祭天祈雨就成了一场笑话!忧的却是,夏天了,这雨才姗姗来迟,明年的收成,怕是……
“哎呀,公主,您怎么了?快扶着公主,掐人中,请太医!公主,公主,你醒醒啊!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