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阳在屏风外给沅大太太行礼:“成阳疏忽,来的时候没到姑姑这里给您请安,现在过来赔罪。”
沅大太太笑着转出屏风,虚扶了陆成阳起身,叫丫鬟看茶。说道:“薰哥儿的事情急,你不从我这儿过才是对的。”说着问了几句窦薰的情况,至于窦蒲那里,提都没有提。
直到陆成阳把窦薰的伤势说了一遍,沅大太太才另外嘱咐道:“下回若有什么不相干的人白咧咧地叫你去,你便跟我说,我自有打发她的办法。”
茗园里发生些什么事,怎么逃得过沅大太太的眼。
窦妙净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她们有个医术传世的舅老爷没错,但这并不意味着就能一有事就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今日倘若来的是陆太荀,薄二太太还没这个胆子这般无礼。正是因为陆成阳青涩,薄二太太便以为好拿捏,摆起了长辈的谱。
陆成阳只是笑笑,一番云淡风轻,仿佛受委屈的不是他。
沅大太太很喜欢陆成阳的内敛,让芙颜吩咐下去,仆妇们进来禀事的时间往后稍稍推一点,她留了陆成阳用饭。
饭桌上,窦妙净吃得很拘谨。
她觉得有愧于陆成阳。
饭后沅大太太就要去听事了,窦妙琴也要旁听。她让紫英送陆成阳出去,窦妙净也就趁机辞了母亲。
她是特意跟陆成阳离开隔了一段时间的,所以提着裙子好一阵跑才追上二表少爷。
紫英诧异,可也默不作声地跟银屏避到一旁。窦妙净这么匆匆忙忙地来找陆成阳,肯定有事。
陆成阳看到她,倒没什么意外。眉尖一挑,板着脸道:“你还好意思追上来。”全然没有那副在沅大太太面前的大度与稳重。
窦妙净扁了扁嘴,早就猜到薄二太太肯定会把麻烦推到自己身上来,这其中说不定还有窦妙如的手笔。但确确实实是她理亏,她也不好意思替自己解释,便很郑重地给陆成阳赔礼:“是我对不住,害表哥在薄伯母那里受了委屈。”
看她可怜兮兮地,算是真诚道歉。那双水灵灵的眸子,仿佛随时会掉出眼泪来。陆成阳莫名地就觉得心里不舒坦,皱着眉道:“算了,这与你无关。横竖,我也拿他们出气了。”
陆成阳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而且报得不动声色。
就是前世也一样,他到了那样生不如死的地步也不肯自裁,多少也有些痛恨窦妙净的不争气,想折磨窦妙净的情绪在里头。
这个表哥,有时候挺让人发憷的。
“你把蒲从兄怎么样了?”她瞪大了眼睛问道。虽然早就知道陆成阳不会像待宰的羔羊乖乖任薄二太太占便宜,但还是忍不住好奇,他用了什么手段。
陆成阳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扬眉道:“不告诉你。”
窦妙净便咧了嘴讪笑:“那我就不打听了。表哥慢走……”
这就要赶他走了?这过河拆桥的丫头,死没良心的。
陆成阳闷闷地,一扭头就走了。
她又哪里惹到他了吗?
窦妙净茫然地看着陆成阳的背影,见紫英偷偷笑着看了她一眼,追了上去。
她一脸莫名其妙。见天色不早了,只好不再多想,拉着银屏拐去华恩阁那里给周老太太昏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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