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帘子外面的侯云平额头上滑下冷汗,太医只说怀孕的女人情绪有些不稳定,可没说生了孩子的女人情绪也不稳定啊。
阿桃却大急,夫人这样说,传到太夫人的耳里,只怕太夫人会怪罪夫人不懂规矩,连忙打断她的话道:“夫人,男人是不能进产房的,更何况侯爷还是武将呢!”
自己在里面拼死拼活的给他生孩子,他不进来也就算了,那时她也觉得自己很丑,不想他看见,可是之后他总得进来看看她吧!
阿桃跟着梁宜梅多年,自然知道她的性子,看着夫人气鼓鼓的样子,就道:“之前侯爷进来过一次,还是太夫人说产房不吉利才将侯爷赶出去的呢,就是这样侯爷也是等太医说了夫人您只是太累晕过去的才走的。”
梁宜梅心里好受一些了,但直到睡觉她也没再理帘子外面的侯云平!
阿桃几个叹息一声,悄悄地退出内室。
让梁宜梅和阿桃几个没想到的是,侯云平会夜探产房!
她只觉得脸有些痒,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就看见眼前的人眼里闪过笑意,对她低声道:“吵醒你了?”
梁宜梅一个激灵,全醒了,手抓住他的衣裳,“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
“……”
“她们都睡下了。你不是想见我吗?我就来了,今晚我就睡在这里好不好?”
梁宜梅心里有些感动,她也知道白天的时候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可就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侯云平见梁宜梅流下泪来,顿时急了,手足无措道:“我不是不来看你,只是母亲在那里看着。如果我硬闯,之后母亲不会怪罪我,倒是你……我是知道你没事了才去书房的……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梁宜梅擦干了眼泪。露出一个笑道:“我知道,我没有怪你,只是觉得自己不好。让你难做了!”
侯云平这下肯定了,坐月子的女人情绪也是很不稳定的!
只是他没敢说出口,轻轻地揽过小妻子,“不要哭了,瑞嬷嬷说坐月子的时候是不能哭的,”眼光在床上巡视了一圈,道:“让我一个位置睡觉好不好?”
梁宜梅连忙抽出一个枕头给他,自己就枕着他睡去。
……
太夫人要大办孩子的洗三礼,府里的人都喜气洋洋地动了起来,梁宜梅在房间里也听到了动静。
梁宜梅看着怀里明显比一般孩子小的孩子。皱了皱眉,对太夫人道:“娘,孩子折磨瘦弱,这时候办洗三礼恐怕不好,而且慧缘大师也说了三个孩子的福薄。这么大的福分他们只怕承受不住,不如我们不办洗三礼了,满月的时候再好好热闹热闹就是了。”
太夫人看着孩子也有些犹豫,“可洗三就是承接长辈对他们的祝福……”
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难免会带上一些病菌之类的,孩子的抵抗力又差。来回的折腾就是大人也受不了,更何况才刚出生的孩子?
“洗三礼还是要办得,只请几位通家相好的长辈就是了。”侯云平的声音在帘子外响起。
婆媳两个一想,就都同意了。
只是这个消息才刚到各府,京城里就传遍了,大家都感叹一声:“到底是福薄的!”
听到消息的郑决皱了皱眉,问身边的梁宜林,“你不是说梅子和孩子都很好吗,怎么连洗三都办得这么简单?”
梁宜林将口中的丸子吞下,才道:“妹妹担心孩子太小,经不起折腾,就不愿办洗三,还是侯爷说了,太夫人和她才决定邀请几家就是了。”
郑决皱眉,尚志清就笑道:“她也是担心孩子,你就不要多想了,你还是想一想满月礼要送什么吧,既然洗三礼不大办,满月酒我们是一定要去喝的。”
郑决也只好丢开了,说起海禁的事:“……朝廷的货物已经全都上船了,人选也基本定下来了,我想着怕是八月十五之前就会开船,之后民间的船只也会陆续开出去,你们有谁要参股的也要快些,再过一段日子只怕就要等来年了。”
“海贸要的钱可不少,我是不参与的,就看林哥儿和润新了。”尚志清问郑决,“你应该也没有那个闲钱吧?这可是好几万两的事。”
郑决摇头,“你们的嫂子倒是有这个意思,只是我们的银子少,海贸最少的一股也得上万两。”
“两位嫂子要是都有意不如就将钱给我和徐大哥就是了,你们的钱放在我们的里面股份里,等船回来的时候再从里面分出来就是了。”郑决和尚志清对这方面不太懂,梁宜林却帮着徐润新和梁宜林查过铺子,这些事还是知道的,“我和徐大哥都是跟着蒋家的船,现在他们还有一些货物没有确定,现在还来得及。”说到这里,梁宜林有些懊恼道:“这段日子都在担心妹妹,竟忘了跟她说这件事了,当初她可是嘱咐过我的。”
说着就要起身去侯府,郑决却一把拉住他:“梅子也想做海贸?”
“就是要去找她,也得下衙才去吧,现在都快上衙了,哪里还有时间?”尚志清劝道。
郑决却是想说侯府这时候参与进去不太妥当,可是想想,长平侯未必不知道这点,也就放开手,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