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挨顿打就算完了,好歹能留条命,就是伺候的主子失势,两人亦能有一碗饭吃。谁晓得后头不知是谁在大NaiNai耳边撺掇了几句,大NaiNai就说素日更得宠的莲香曾经在姑娘面前挑拨过,将莲香卖了。
若非自己前些时日亲眼所言,实不能相信以前姿色丰饶,比家里那些庶出姑娘还得意几分的莲香竟沦落到私窑子里去了,而今一身风尘不说,家里人都不肯认她,一身病痛,像三十来岁的妇人。
现下姑娘还要与六姑娘斗……
难不成自己要做另一个莲香?
渔晚就犹豫的看着意态闲适的云清燕,再想到笑盈盈却出手狠辣的大NaiNai,目光闪烁的低了头。
晚上渔晚服侍过云清燕上床歇息,偷偷去了趟云华霆与吴紫燕所居的求己居。
天子巡幸,云华霆为朝中新贵,料理好云清燕婚事与云家接驾园子后,便启程去淮州准备接驾。吴紫燕与夫君短暂相聚短时日又要分开,好在膝下霖哥儿年方五岁,早已启蒙,晚上便带着儿子悉心教导几句诗词,倒也好打发光景。
渔晚过去时,恰逢今日霖哥儿功课多,她正一边给儿子打扇一边看着他做功课。听得下人来报,先是蹙了蹙眉,就吩咐人将渔晚领进去。
渔晚哆哆嗦嗦行了礼,吴紫燕眉头蹙的更紧。
霖哥儿写完大字拿起来给吴紫燕看,“娘,您瞧我写的字。”
见得一个个方方正正的大字,吴紫燕眼角眉梢都挂着喜意。
历尽艰难才生下这么一个儿子,吴紫燕爱如掌珠。况这回云华霆回来时漏了口风,吴紫燕晓得这许多年她都未再开怀,即便有夫妻分割缘故,却也每年有些相聚时候。身为云家嫡长孙,加之官运亨通,云华霆无论如何不能只有这一个嫡子,纳妾,甚而聘侧室已是势在必行了。
虽心中不痛快,吴紫燕亦着实说不出什么来。
这么多年,夫婿连个通房都没收,只在京城府中有一班云家养的待客家姬,间或会召一个半个来应付光景。现下霖哥儿已然五岁,待得侧室良妾进门生下子嗣,霖哥儿至少亦有六七岁。再说云家十分看重嫡庶,哪怕将来进门的妾室出身高门,亦没有越过自己的道理。
自己与儿子的地位都稳当得很,夫妻感情亦非旁人可比,还有什么好不舒坦的。
吴紫燕尽力压下心头酸***怜的抱了儿子,又给他喂了两块芸豆糕,才叫他下去歇息了。
就是不能溺爱儿子,总不能叫小孩熬夜坏了身子骨。
待得儿子走了,吴紫燕才转过目光淡淡扫视一眼跪在地上一言未发的渔晚,“说罢,你们姑娘又想做什么?”对这个小姑,吴紫燕早就连一星半点感情都懒得放了,口吻慵懒的很。
渔晚就将事情说了一遍。
吴紫燕手里端着盅茶一下下用茶盖别着茶沫,脸色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对,实则心头火早已拱了起来。
一回来就不安生!
自己夫君为她费尽心机,她就总是要与自己姐妹过不去。
前头还得罪姚家的姑娘,真真蠢货!
可谁叫自己是她大嫂!揉了揉发痛的额头,吴紫燕吩咐人与了渔晚几两银子。
渔晚不是为银子来,她就怯生生问吴紫燕该如何是好。
似笑非笑睃了一眼她,吴紫燕道:“你们姑娘的事情我这个当嫂嫂可不敢擅自做主。等等罢,这几日家里头来客多得很,左右你们姑娘现下也没做甚,待得缓过这几日,皇上到杨州前我便与婆婆提两句。”
这样拖着,万一再生个事如何是好!
渔晚着急得很,可看吴紫燕不冷不热,亦晓得就算再弄出什么大事也牵连不到面前这位生了嫡长曾孙的大NaiNai身上,再要多说惹火人,大NaiNai可不是什么吃素的。
思及此,她只得垂头丧气拿了银子回去了。
吴紫燕闷了半晌气依旧不顺,到底还是吩咐身边的寸心这几日打发些可靠的人盯着明珠阁那头,务必不能出什么差错。
“我实是懒得理会她。偏打断骨头连着筋,她若办些蠢事出来,少不得连累夫君亦要不痛快,又要奔波劳碌。婆婆怕是也要迁怒到我头上。告诉下头人,谁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恐得罪四姑娘便帮忙隐瞒的,就让他们都走走莲香那条道!”
寸心一时噤若寒蝉,僵着背脊忙应了话,不待第二日天亮,服侍吴紫燕歇息后就亲自去挑了人,更反复敲打过才放心。
谁晓得饶是如此,过两日出了桩大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落初文学(luochu.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