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
夜已深深得似一张黑幕
尽隔开欢笑留寂寞
骤冷的空气冻结热情感觉
令我心跟冷风一样萧索
一生可得到几许欢乐
幸福只偶然拾获
没法得到想要
得到不等于快乐
或许一切出于觉
或会将所想寻获
可惜我心思
不再象旧时
突破思想空壳
我似骤然醒觉
或许一切出于觉
……
花倾城突然觉得身下一空,紧接着后背一阵疼痛。慌忙睁开眼,在看到下巴上抵着的一双土黄色的布鞋时,她才意识到是从床上掉了下来。
刚才做了一个梦,回忆梦中的场景,清晰地好似刚刚经历。她不禁咧了咧嘴,下意识地去摸胯下。
空空的,没有小**?
这个认知,让她缓缓的透了口气……或许一切,真的是出于觉。
算算,从入宫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可那一天所发生的事依然像噩梦般如影随形,她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起那想切他们宝贝的明晃晃的刀,以及弟弟所发出的惨叫。
她和弟弟花倾国本是殷实人家的孩子,家有薄产,跟着娘亲一起过活,生活美满幸福。可好景不长,娘亲病重,缠绵病榻数月后一缕芳魂飘逝。临终前她透漏了一个秘密,他们的爹没有死,就住在京都,还是一个呼风唤雨响当当的大人物。
过惯了没爹的日子,忽然头顶砸下这么一个霹雳消息,姐弟两个都惊得三魂七魄散了形。他们慌手慌脚地办完娘亲的丧事,痛哭了三天三夜,在确定真的无亲无故可投时,终于开始计划着上京都寻爹了。
没有了娘的家,便再也没了家的感觉,即使留在这里也没半分意味儿,进京势在必得。可寻亲说来容易,做来却苦难重重。而这一年,花倾城只有八岁,花倾国更才六岁。两个豆丁大的小孩想走这千里之路,就好比蚂蚁想从屁股上爬过大象,难知何时是个头。
他们家境殷实却毕竟不是大富之家,弟两个考虑许久,最后变卖房产收拾了百余两银子,和一个老仆上路了。
京都之路千里迢迢,两个小孩没出过门,一路上战战兢兢,谨慎,生怕遇上危险。尤其是花倾城,就是喝一口水也要先舔舔,试试有没有被人下了蒙汗药。
她从有记忆开始,娘亲就跟她说过外面的世界有多险恶,还对她耳提命面,弟弟是花家唯一的希望,就算豁出命也要保他周全。所以在上京之前,她做了完全的准备,包袱尽量打到最小,银子分三处藏好,衣衫干净简单,出门换上男装……还有就连盗贼常用的蒙汗药她也弄来一包,尝了尝味道。
她天生有一条好舌,可品百味,任何味道只要尝一遍就绝不会忘记,用来试药更是百试百灵。可就是这样的准备,依然没躲过一场从天而降的灾难。
当一队劫匪从树上跳下来时,她才意识到做了,她忽视了那辆马车,穷苦人家的孩子又可能会有马车坐,还有仆人?
穷凶极恶的劫匪一点不客气,他们把马车和包袱抢了个精光,百余两银子被搜了出来。两个豆丁大的孩子也推到在地。
望着劫匪手中惦着的银包,花倾城巴掌大的小脸满是悲痛。她藏了三个地方的银子啊,就这样没影了。
第一包银子是从她怀里搜走的,第二包放在老仆的绑腿上,也被眼尖的拽走,至于第三包,藏着车上,而现在马的缰绳已在劫匪二号的手里牵着,让人看得欲哭无泪。
幸好这些劫匪没有杀人和绑架小孩子的习惯,钱财虽丢了,命还是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