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紫衣卫见她如此,都好奇,“首领,这是在笑什么?”
“没什么,一个二愣子在说胡话。”她笑笑,翻身上了马,转眼就把这事给忘了。
这只是件小事,在她眼里也只是一个小笑话,从没想过将来会掀起什么惊涛骇浪。可一旦事发,才猛然醒悟,原来玩笑真的不能开啊。
一路快马加鞭回到京都,出来这些时日,还真有些想念王府,想念葵盈烧的好菜,还有齐曦炎,也不知他那锦盒打开了没有。
心里念着这些,回到雍王府,顾不上洗脸换衣服,就跑去见齐曦炎。
她进门时,齐曦炎正坐在书房看书,看那悠闲姿态,彷如一切都已在掌握之中。
“回来了?”他轻问。眼皮也没抬,却已知道是她。
李浅笑问,“殿下怎么知道是我?”
“你走路的声音跟别人不一样。”
她走起路前脚掌先着地,声音先轻后重。这么走路离不开他多年的培养,他睡觉很轻,以前伺候他时,每次都会被重重的脚音吵醒。他为此没少骂人,而她则慢慢训练自己轻巧走路,可毛躁的性子无论怎么掩饰也掩不住,她的轻巧最多维持一会儿,一刻之后便又恢复重重的步伐。听得多了,只要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就知道她来了,屡试不爽。
李浅吐了吐舌头,“殿下真是厉害。”
他抬起头,定定地眼神盯着她许久,突然拧眉,“你瘦了。”
短短三个字,说的李浅差点热泪狂奔,离京数月几经生死,又操心劳力的怎会不瘦?
“殿下……。”她哽咽,也只有回到王府才会觉得心情平和,至少她知道这里有个人是她的保护伞。
齐曦炎站起,走到她身边,伸手去抚她鬓边的发丝,“不仅瘦,还黑了,不过瞧着倒是更健壮了。”
李浅好险没喷出血来,她就纳闷了,在别人眼里她总被误认为女人,可在他眼里这小身板哪里健壮了?
正吐血吐得欢呢,他拍了拍她的肩头,笑道:“去吧,弄得这一身脏好好洗洗,一会儿再叫葵盈准备几个好菜,咱们喝两杯。”
李浅立时一笑,调皮的做了个鬼脸,“诺。”
应一声,跑了出去。到了门口,却又探进个小脑袋,挤眉弄眼地问:“殿下,分开这么长时间,你就没想我吗不跳字。说完脑袋一收,带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跑走了。
齐曦炎错愕了一下,随即嘴角上扬一个大大弧度。
没想吗?当然不是。不仅想了,还想了很多,想她会不会有危险,想她会不会不适应……,想得揪心,想得心痛。他不喜欢她出门,却又不得不让她出门。没有她的日子,王府都变得清冷了许多,没有人会逗他笑,听不到叽叽喳喳的声音,连心都寂寞了。或者早习惯了她的陪伴,习惯了有她的日子,他都不知道若有一天她突然不在了,消失了,他会怎样?
看他露出浅浅的微笑,隐带几丝甜甜的蜜意,守在门口的陈冲终于松了口气。两个月了,王爷一直没笑过,阴沉着一张脸,好像个黑面阎罗王,谁见了他都不敢大声说话。这下好了,李浅安然无恙的回来,还完成了任务,王爷也该高兴了。
出门这么久,对府里一切都很怀念,匆匆洗了个澡,换上土黄监服,她就在府里各处逛了一圈。先去看了看小路子、小邓子,又在侍卫房和白放磨了一会儿牙,听她损了自己几句,然后就跑去齐曦炎的水榭玩。
齐曦炎不在水榭,只有菊青坐在阁楼里绣着什么,一见是她,忙笑着招呼,“快过来,让我看看咱们的大功臣可是瘦了。”
李浅嬉笑着走过,坐在她对面,任她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