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溪伸出手握住乙冰冷的手,挣扎着替他合上了双眼,“好兄弟,我们终于死在了一起,舒舒服服地睡吧。”
有一把刀从他的肋间插了进去,林明溪终于不动了。
那柄刀的主人松开手,就让自己的刀留在了林明溪的身体里面。
“还是我这一刀管用,你是吧,侍郎大人?”姚瑞宁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刀与林明溪的身体摆成了一个特殊的角度,像是欣赏一块美轮美奂的宝玉。
鲁平并没有接话,眼中露出悲色,转过身去,不忍去看血泊之中的那些残臂断腿。
“叔叔,你们为什么要杀死我爹爹?”一个女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过来,用力摇着鲁平的铠甲下摆。
鲁平心中一震,不由得低下头来。
那女孩身上穿着红色印满梅花的布衣,手中还拿着一个缝补得毛毛躁躁的老虎,一双漂亮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鲁平。。
“姚公子……”面对眼前女孩清澈的眼眸,鲁平心中狠狠地疼了一下,仅仅保存着的一理智让他叫出了姚瑞宁的名字。
姚瑞宁扭过头来,目光一下子就被那个女孩吸引了,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紧紧地抱住怀中布老虎的女孩,突然笑了,走过去蹲在女孩的身边,抚摸着女孩的头温柔地,“告诉叔叔,是不是有人躲了起来,在玩躲猫猫啊?”
女孩轻轻地了头,将怀中的布老虎抱得更紧了,抬眼就想向姚瑞宁的身后望去。
“他们在哪里,能告诉叔叔吗?”
“叔叔,你们为什么要杀死我爹?”女孩又问道。
姚瑞宁的笑容更加轻柔,将女孩探向他身后的目光挡住了之后轻轻地,“你告诉叔叔他们藏在哪里,叔叔就告诉你为什么,好不好?”
女孩乖巧地了头,伸出粉嫩的指头指向身后的一个弄堂。
姚瑞宁抬眼望了望,从地上捡起一把寒光闪烁的弯刀来。
他将弯刀立起在身前,看着雪亮的刀面上面自己的倒影,眼睛渐渐迷离起来,“告诉叔叔,你……练过武吗?”
女孩不知为何姚瑞宁会问这个问题,仍旧轻轻地了头,奶声奶气地,“我娘教过我……”
刀光闪过,伴随着鲁平的一声惊叫。
弯刀划破了女孩胸前的布老虎,也划破了她的身体。
鲜红的血从女孩粉嫩的皮肤中流出来,将布老虎也噙成了红色。
生机渐渐地消失了,女孩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却因为被人如此粗暴地对待而委屈地抽泣起来。
她害怕了,想抱紧胸前的布老虎,就像过去无数个夜晚里面那样,可是没有了手指的手掌却怎么都无法抓牢已经破掉的布老虎。
“你是坏人……”这是女孩生命的最后一句话,完便仰面倒在了幽青的青石板地面上。
弄堂之中突然响起了一声疯狂的哭嚎,从里面冲出来一个头发散乱,满脸是血的女人来,不顾一切地冲向姚瑞宁。
然而没等跑到姚瑞宁的身前,那女人就踩在地上的血泊中滑倒了。
可是那女人显然已经疯了,就那么疯狂地双手两脚在地上拼命挥动,像是频临死亡的动物一样挣扎着朝姚瑞宁爬了过去。
突然女人跳了起来,张开怀抱仿佛要将姚瑞宁抱入怀中,一张让人永生难忘的面孔映入了鲁平眼眸。
从那张脸上只能看到无尽的悲伤和视死如归的绝望……
那悲伤已经彻底摧毁了这个女人,她唯一想要做的就是马上杀死面前这个人,或者是死在这个杀死自己女儿的凶手手上。
姚瑞宁抬起一脚,重重地踢在女人的胸膛之上。
清脆的骨头断裂声音传入了鲁平的耳朵里面。
女人口中喷出一篷鲜血又飞了回去,血滴沾在了姚瑞宁白色的铠甲上面。
“呵呵哈哈哈哈……”那女人看着自己的血洒在了姚瑞宁身上就笑了起来,却只发出了两声就断了气。
姚瑞宁的脸色阴沉下来,“都杀了,一个不留!”
鲁平站在姚瑞宁的身边,紧紧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到了肉里。
兵士们从姚瑞宁的身边跑过。
片刻之后就从弄堂之中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和孩的哭喊声。
然而不过半盏茶时间,一切又都恢复了宁静。
“我们走吧,侍郎大人,折腾了这么久,想必其他地方也都结束了。”姚瑞宁擦过铠甲上的血滴,将手中那块白色的方巾随手扔在地上,哼着曲从鲁平身边走过。
“公子,他们还只是孩子!”鲁平瞪视着前面姚瑞宁的背影。
“哦……”姚瑞宁淡淡地,“孩子们都死了,云台山才算是真正的剿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