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尚亲哼了一声,“我不和这些土包子一般见识,就让他们先好了。”
“白先生,你吧。”见到周尚亲放弃了,汐霞便对跪坐在地上的白蓝蓝道。
白蓝蓝沉吟了片刻,便看口道,“我白家从古时候就定居在静平县,前后已经有上百代,三百多年的历史。白家也从原来的一户两户发展到了现在的整整一个村子,上百户人家。我白家从古到今天都一直遵照着老祖宗的规矩,本本分分做人,安安心心种药。白家老祖宗留下来的那三十多亩药田就是我们全村人的命根子啊,没了药田,我们村子里面的娃子的生路就断了,别置办聘礼娶亲,就连生计都成了问题。可是周尚亲却硬是派人将我们白家人的药田给夺了过去,硬要这药田是他的。最开始的时候还要从我们手中买,可是到了后来却根本就没给我们半块银子,就用家丁把我们一家四口从祖屋里面赶了出去,现在我们还住在白家村透风漏雨的房子里面……”
白蓝蓝着着老泪就流了下来,在他沟壑分明的脸上蜿蜒流淌而下,他用手抹去了滑落到脸颊旁边的泪水继续,“多亏了汐霞先生给我们出主意,奔东忙西的,要不然我们真的是没有地方去理了……”
白蓝蓝心中满是酸涩,这一就停不下来了,将心中这大半年的苦水全都倒了出来。
一直了将近有一炷香的时间,白蓝蓝这才停了下来。
可是公堂之上的那位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白蓝蓝已经完了,歪着个头似乎已经睡着了的情态。
“大人……”叶师爷轻声叫道。
“大人!”见袁恩盛没有反应,叶师爷提高了音量。
“嗯?什么?”袁恩盛果然睡着了,抬头茫然地向下面看去。
“哼哼。”周尚亲冷笑了一声。
“该周公子陈词了。”叶师爷轻声提醒道。
“哦,那好,周尚亲你也来吧,啊哈……时间不要太长,言简意赅。”袁恩盛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哈欠。
“大人,我就一句话,这块药田从先皇那会就已经是我周家的财产了。不论他白蓝蓝拿出什么样的证明,我也同样都能拿得出来。”周尚亲自信满满地。
“哦,那白家村所有村民都证明那药田是白家的,你怎么证明啊?”袁恩盛提问的时候眼睛却并没有看着周尚亲,反而偷偷瞄着汐霞的表情。
“我这有一个卷轴,里面有所有能证明在下拥有药田的人的画押和签名。”周尚亲走上了几步,将卷轴递给了叶师爷。
叶师爷将卷轴在袁恩盛的桌子上面展开。
袁恩盛扫视了几眼,便,“既然这样,白家有白家村的画押签名,周家有静平县的画押签名。你们两个人还能提供出什么佐证来?”
“大人,你想要什么佐证?这土地明明就是我家的,为何到了您这里就变得这么困难?”白青青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吼了出来。
“来啊,给我打二十大板,咆哮公堂之罪。”袁恩盛从竹筒里面抽出来一个发令签就那么扔了下去。
“大人,白青青还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况且是苗人,对衙门里面的规矩都不太熟悉,还请大人有大量,宽宏为怀。”汐霞赶忙抢上一步语气极快地道。
“哦,那既然这样,就不打了。”袁恩盛挪动了一下自己有些肥大的肚子,“如果双方都没办法提供更多佐证了,那么本官就此宣判裁定,白家祖屋旁边的三十亩药田充公!”
啪!
惊堂木一拍,好似是拍在了白蓝蓝和白青青的心尖上,让父子二人浑身齐齐一震。
他们都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已经准备退堂的知县。
充公二字如同大山一样压了过来,让二人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为什么充公?”白青青无论如何都想不清楚。
“这下好,我得不到,你们也得不到,……”周尚亲哈哈一笑,便举步朝县衙的门外走去。
“维修你妈糠发!”白青青愤怒已极,口中爆出来一句苗语便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挥舞着拳头就朝周尚亲的后脑砸去。
“住手!”汐霞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白青青的身旁,伸手拦下了已经暴怒的白青青。
“汐霞先生!!”白青青不解地问道,年轻的脸上,眉毛已经揉成了一团。
“现在你跟我回家,这事情还有一线转机,如果你现在就把这个畜生给打了,那什么都完了。”汐霞的脸色也冷峻无比,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