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早就已经僵硬了的白蓝蓝根本就无法躲过这一刀,脖颈处的颈动脉一下子就被划开了,鲜血噗地一声喷涌了出来,将监牢的一侧墙壁全部都溅满了鲜红色的血浆。
“汐霞先生……”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白蓝蓝依旧在叫着先生,心中对这个将自己杀死的凶手依然十足的尊敬。
“闭上眼睛,我会让你死得舒服一的……”汐霞的脸收缩成一团,痛苦与狰狞两种表情在他的脸上进行着决斗,让他出来的话语都像是野兽的嘶吼一样沙哑。
呲……
匕首陷入了白蓝蓝的心脏,一拧之下,又被飞快地拔了出来,血液又像是喷泉一样从那个巨大的创口之中喷出来。
然而已经没有多少鲜血了,可是白蓝蓝依旧瞪着双眼看着汐霞,他至死都没有明白汐霞先生到底为什么要杀死自己。
“白先生,请安眠吧,这世界太过无情,也许死后的世界能够更加多情一些……”
嘭!
白蓝蓝的身体终于失去了最后一力气,重重地砸在了稻草堆里。
汐霞的半只胳膊上面已经全都是白蓝蓝的血液了,他持着匕首来到了那个流浪汉的身边。
可是那个流浪汉却只是趴伏在稻草堆里,一动不动。
汐霞皱紧眉头,右手成拳凶狠无比地击出。
空地一声闷响,好像是打在破败皮革上面的声音。
原来这个流浪汉已经死去多时了。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死状惨烈的白蓝蓝,汐霞的脸上又一阵无法抑制的痛楚席卷而上,他握紧双拳,全身用力,紧绷了三息,随后松开,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呼吸调匀,收起匕首,汐霞轻轻地推开了监牢幽暗的大门,将挂在门边的铜锁重新锁上。飘过依旧在吵吵嚷嚷下注的三个狱卒身侧,重新走进了外面下午的阳光之中。
袁恩盛的脸色十分难看,就像是一只煮熟了的猪腰的颜色。
在他面前是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的牢房和白蓝蓝死状凄惨的尸体。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袁恩盛显然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他的声音已经是在咆哮了。
“属下也不知……”那狱卒欲言又止。
“到底是什么情况,!”
“当时我们正在玩牌,随后在傍晚的时候要给两个犯人送饭,结果就发现了这样。”
“你的意思就是这他是自杀的吗?”袁恩盛看着牢房里面四处喷涌的鲜血和白蓝蓝胸口上的巨大创口,即使不用仵作来他就能分辨得出那一定是某个利刃所为。
“可是我们的确没有看到任何人进入大牢……”
啪地一声,话没完,袁恩盛的巴掌已经落在了那个狱卒的脸上,“废物,废物!一群废物!”
袁恩盛喘息着走出了那个让人窒息的牢房,他的心在砰砰地跳着,就像是一面被敲打得乱响的鼓。
他才刚刚从云州城里面的熟人那里打听到了消息,周孝廉大人已经将周尚亲软禁了起来,而且已经发出公文要对云州境内汉人霸占苗人药田蛊场的事情进行彻查。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白家的这个事情周大人不想要这件事情继续发酵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