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再次思索了一下,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然后走出书房,“备车,去天牢。”
天牢,整个国家除了寂宁塔之外最森严的大牢,里面关押着的大多数都是犯下了滔天大罪的犯人,十恶不赦,只不过为了别的目的而暂时留着他们的性命而已。
然而不像寂宁塔那样囚禁的尽是一些武功高手,关押在天牢之中的人大多数都没有武功。
而能够在天牢之中畅行无阻的人,整个天下也只有四人,刑部尚书任长天,大理寺丞古雨,监察府府台辛不规,还有当今天子熙仁皇帝。
然而在亮明了身份之后,姜家瑛也走进了这内三层外三层的天牢之中,原因就是掌管天牢的总长康长明正是他的弟子。
他想要知道那个白青青的身上到底有什么让皇帝感兴趣,这就是他来到天牢的目的。
于是刑讯就自然由姜家瑛来主持。
可是尽管他们将所有的刑具都动用了一个遍,最终的结果依旧证明是徒劳的。
“这个人的心里面有一个念头把他的脑子抓住了,他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被攻破的。”康长明。
“什么念头?”
“在他的心中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或者是他觉得对的东西。没有人能够将一个谎言守到生命的尽头,除非他认为自己是对的。”
“你的意思是他冲撞县衙,殴打静平县知县造成那个蠢猪重伤的这件事他认为自己做得没错?”
“是的。”康长明很有信心地。
“那么他就是真的有冤屈了?”姜家瑛面无表情。
“按照我在天牢十年的经历,正是这样。”
“给他找个大夫,别让他死了……”姜家瑛从太师椅上面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祐京城,任府。
任长天将一杯已经沏好了的茶水放到了姜家瑛的手边,“姜老哥,一路奔波,喝些水。”
“嗯……”姜家瑛拿起茶杯意思地抿了一下杯子的边缘就放下了茶杯,“任老弟你怎么看?”
“苗人自古就和汉人是两种人,有所不和也是可想而知的事情,然而一个人能够在天牢酷刑之下依然还坚持着自己的法,我情愿相信这件事情真的还有内情在其中。”任长天心地寻找着措辞。
“那么依任老弟的意思来,我们应该如何办呢?”
“按我,云州知州周孝廉是个糊涂的家伙……”任长天从自己的怀中取出来一张纸片交到了姜家瑛的手中,“这是今天早晨一个人塞到我手中的。”
“什么叫做一个人塞到了你的手中?”姜家瑛瞪着眼睛不理解任长天所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今天有人将这纸片塞到了我手中,而我转过头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姜家瑛的眉头皱了起来,“是谁在帮着那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