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人远道而来,下官已经设下酒宴,好好款待三位大人如何?”周孝廉满脸都是殷勤的神情。
“免了,周大人,想好你明天的辩词吧……”任长天代表三人扔下了这句话,扬长而去。
周孝廉一脸惨然的神色,脑子之中轰轰地乱响,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府衙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了家中。
呆呆地坐在书房之中看着自己家的陈设,他才渐渐地恢复了神智。
“这次恐怕是没救了……”他喃喃地告诉自己。
“叔叔,”周尚亲就跟在周孝廉身后,可是他却毫无知觉。
“逃吧,事情因为你而起,如今再怎么责怪你也没有用了,逃吧……”周孝廉无力地挥了挥手。
“叔叔,我去找潮晴先生,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周尚亲的眼眶红肿着,心中十二万分的懊悔。
“逃吧……”周孝廉似乎只剩下了这一句话。
看到自己叔叔已经没有了主见和办法,周尚亲就退了出去。他可不想就这么坐以待毙,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一定会去尝试一下,即使只能够救得了自己,那也足够了!
来到了潮晴的住所,一家简单却并不简陋的客栈,周尚亲开门见山,“潮晴先生手眼通天,应该已经知道了皇帝老子派了个三司会审来云州,我叔叔这次凶多吉少,还请先生帮忙。”
潮晴淡然瞟了一眼周尚亲,“好好的一桩生意竟然被你们弄成了这样,我已经无法再帮,同时我也已经找好了下一家合作伙伴,你们做的事情,就自己擦屁股吧!”
周尚亲一听便大怒,咆哮着,“当时是你鼓动我去霸占苗人的药田,是你告诉我种药会赚大钱,是你告诉我要抢白家村的祖屋,都是你指使我干的,莫非到了如今的这般田地你就想一走了之了吗?想得美!”
“好啊,周公子如果认为朝廷会追究的话,那尽管可以和任长天那三个老家伙去。我再重复一遍,我只是一个生意人,如果你的身上有油水,那我就和你合作,如果你身上没有油水,那么就从我面前滚开,看到你就恶心。”潮晴皱了皱鼻子,一副十分厌恶的样子。
周尚亲被震惊了,“你如何能够这样?”
潮晴嗤笑一声,“好笑,我为什么不能这样?我只是告诉你苗人的药田能够发财,可是我告诉过你要去强抢吗?我只是告诉你我们需要苗人种药的秘方,可是我告诉过你要去强抢吗?我什么都没有做,全都是你自己自觉去做的。如果你身上有恶,那不是我加给你的,而是你身上自己天然就存在的恶。只不过被我所的金钱诱导了出来而已。”
周尚亲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明明知道潮晴所的句句都是对的,可是他就是无法承认。
“记住你所的话,虽然我叔叔已经被调查了,可是并不意味着我就一反抗能力都没有,杀掉某个不知所谓的人还是易如反掌!”周尚亲狠声威胁着,借以掩盖自己心中的惶恐。
潮晴的眼睛里面放出了冷光,“我劝周公子乖乖接受自己的命运,我并不想杀人。”
然而潮晴的话却被周尚亲认为是一种软弱的表现,他嘿嘿笑了一声,带着歇斯底里的决绝,“你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尝尝死亡之前的恐惧是何种滋味!”
看着周尚亲满腔怒火地摔门而去,潮晴摇了摇头,“当着别人面发出的威胁又有什么用呢?”
入夜,寂静无声,街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就连更夫都已经早早地回家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