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第一场比试,大部分来参加武举考试的武人已经收拾铺盖回家了,剩下来的基本都是高手,在一个或者多个方面都有自己独到的地方。
两天的休整之后,第二场比试开始了。
这次来参加武举考试的铁甲卫总共有只有七人,而今天绯心就正好碰上了一个。
那个人垂头丧气地对绯心,“虽然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不过我还是想要尝试一下。”
绯心高兴地了头,对于尊重自己的对手,他很高兴能与之一战。
“请。”
“得罪了!”
那人脚尖一,如同疾飞的箭矢一样朝绯心冲了过来,人尚在空中,身形已经变换,一脚带着凛冽的风声朝绯心踢了过来。
绯心侧身闪过,回了一拳。
铁甲卫毕竟和那些其他地方普通的练武者完全不同,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沉重的力道,而且异常快速。
绯心与那人你来我往互相对攻了一会,突然脚下的步法一变,一根手指闪电一般伸出,在了那人的脖颈之上,恰恰在血管的位置重重地戳了一下。
那铁甲卫本来人就在高速的运动之中,心脏高速跳动,猛然之间就感觉脖颈被叮了一下,头脑失去了足量血液的供应,一阵眩晕袭来,险些跌坐在擂台之上。
绯心本来就对铁甲卫们的武学熟稔无比,加上他本身就是内家武学外圣巅峰的境界,自然有那个实力在一照面的时候就击败这个铁甲卫。只不过绯心心中善良,不忍心羞辱他们,所以才用拙劣的招式与铁甲卫互攻,造成两个人实力相当,他只不过是侥幸赢了而已的样子。
不过铁甲卫也不是傻子,怎么能看不出来绯心的苦心?
叹了一口气,那个铁甲卫心悦诚服,“谢谢,我知道你本可以一招就把我轰下台去,却耐着性子和我周旋了这么久,谢谢。”
“承让了。”
“我输了……监考,我输了!”那铁甲卫大声对远远地站在一边的监考官喊道。
因为武举考试开始发生监考官被杀的事情,今年的监考特别的胆,就算是两个人打完了,甚至一个人都已经趴在了地上了,只要没有人认输,监考官是绝对不会上前查看裁决的。以至于绯心这一场铁甲卫不得不高声叫嚷着让监考官过来。
“输了就滚下去,还有下一场呢。”监考官见铁甲卫这么快就被击败了,以为他也是虚有其表的人,靠着运气来到第二场,所以满脸都是鄙夷的神色。
“你!”那铁甲卫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随即露出残忍的笑容来,“嘿嘿,杀得好,要是老子不在军营里面待着,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杀得好啊,哈哈哈哈……”
监考官浑身颤抖着,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便厉声嚷道,“守卫,扰乱考场,污蔑考官,将此人赶下台去。”
“不用,爷自己有脚,会自己走。”
那铁甲卫又看了一眼绯心,“兄弟,你身有绝世之才,何必在朝廷这个污秽杂乱的地方挣扎,还要受尽这些人的白眼?不如开山辟地,自立为王,免得遭受这些人的脸色。”
绯心已经看出来了这个铁甲卫去意已决,回想起来最近半年来在阴山北大营的种种遭遇,“谢谢,可是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办成,身不由己。兄弟此行万望保重,有缘我们他日必然相见。”
“保重!”那铁甲卫抱拳一礼,随即朗声大笑,一股豪气自然而然地生发出来。
“什么?什么叫做自立为王?”监考官脸色煞白,不知道这些人在谈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没什么,是我们哥们喝酒的时候行酒令,开山要接辟地,但是自立为王最大……”绯心一阵胡诌八扯。
就在绯心竭力给监考官灌输他们一都没有想从军营之中逃跑当逃兵的思想的时候,一边的擂台突然爆出了一阵惊恐的叫声。
监考官抬眼望去,等到扭头回来的时候绯心已经消失了。
飞快地冲到了擂台旁边,绯心看到了一个好像是戴着一面做工拙劣的人皮面具的人缓缓地把他的手掌从一个铁甲卫的胸口抽出来。
随即绯心意识到那并不是一个人皮面具,只不过那个人的脸就是那样,像是一个肉球被开了三条裂缝。
鲜血淋淋漓漓地从那人的手掌胳膊上滴下来,擂台上倒下的铁甲卫的身下一大滩的血,显然已经活不成了。
万幸躺在地上生机全无的人并不是汲圆或者曲宁任何一个。
一道冷冷的目光从那台上的人位于额头的两条裂缝透了出来,正正地对上了绯心的眼睛。
一种带着炫耀,亲切,和感同身受的怜悯的情绪从那束目光之中流露出来。
绯心皱紧了眉头,在那个人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怪异的微笑。
“退后,退后!”监考官拿着一根丈余长的竹竿,轻轻地拨弄着台上怪人的肩膀。
无可抑制的愤怒从那个人的目光之中升起,可是随即一种决然的冷静占领了那怪人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