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安天命吧。”
御医奔跑着过来了,因为太过于紧张,在爬上擂台的时候摔了一跤,姚彦承用极大的耐心等待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姚瑞宁微眯的双眼。
那御医伸出一只手搭在姚瑞宁的手腕上,只是一探脉,御医的脸色就一下子变成了土灰色。
“讲!”姚彦承大吼道,紧紧地盯着御医的惊恐万分的眼睛。
“姚公子脉搏微弱,看他胸骨凹陷,双臂软榻,已经……”御医没敢出那两个字来,因为他在姚彦承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泪水。
姚彦承用力眨了一下眼睛,那涌出来的一滴泪水在他干燥如同沙漠一样的眼睑上滑落下去。
“已经怎么了?!”
“已经活不成了……”那御医浑身如同筛糠,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你,我儿,要死了?”姚彦承重复了一遍御医的话,将御医特意避开的那个字眼清清楚楚地了出来。
“滚……”
御医如同拿到了特赦令一般,连滚带爬地从擂台上翻滚下去,没命地跑远了。
姚彦承站了起来,对跑到自己身边的侍卫低喝道,“请毒手活佛!”
八人抬着的步辇缓缓地从那面的高台之上走了过来。
“皇……”走在步辇旁边的宦官刚刚高喊出来一个字就被里面的人伸出一只手打断了。
皇帝亲自来到了擂台旁边,跟随在圣驾旁边的还有绯心见过的云篆,三位首辅和其他五位尚书。
“姚爱卿伤势如何?”姚瑞宁已经官至兵部侍郎,所以熙仁皇帝才如此问道。
“不好。”姚彦承冷硬地。
皇帝沉默了下来。
一旁待在皇帝步辇边上的姜家瑛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可是姚彦承并不理会,视线越过龙渊依然紧紧地盯着站在那边的绯心。
“姚爱卿身受此重伤,朕心甚痛,然而武举考试毕竟是以武论成败,受伤也是在所难免……”
可是皇帝的话还没有完,就已经被姚彦承打断了,“皇上,微臣犬子如若是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微臣毫无怨言,然而今日这徒却暗下杀手,将我儿子打成重伤甚至垂危,难不成这样的人圣上不惩罚吗?着实让微臣心寒!”
姜家瑛又咳嗽了一声。
“朕心意已决,这个叫做梁绯心的人朕已经向龙渊和云篆两个人询问过了,心性纯良,可堪大用。今天比武只不过是因为求胜心切,所以才失手将姚爱卿打成了重伤。朕已经命御医将皇宫之中所有的珍贵药材全由拿出来任由爱卿取用,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姜家瑛再次将手拢在了嘴边咳嗽了一声。
姚彦承眼睛转了几圈,最后依旧定格在了绯心的身上,怒火与仇恨让他差一又失去了理智。
然而最后姚彦承收回了目光,低下头去,“谨遵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