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是带着安静的笑意走过人群的,然而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却逐渐沉默阴沉下来,那种敌视既是男人的骄傲也同样是每个男人苦恼无奈的地方,梅huā的寒香铺满了整个醉红楼,步非烟坐在大鼓之上,白白嫩嫩的脚丫随意晃荡着,红色的丝华丽的遮盖住她大半的身体,却独独露出深深的乳沟和雪嫩雪嫩的大腿,就这么一丝不加掩饰的暴露在众人面前,近处的公子商客们眼力极好,分明看见女人如玉的足上,那晶莹的指甲上,本处女一般的胭脂代替,不少人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然后咽下一口吐沫。
舞台下蠢蠢欲动,不少人已径招来侍从,悄悄吩咐一二,如果一切没有变化的话,李大帝今夜是别想竖着走出醉红楼,牡丹huā下死是眼见着就要拉开序幕,至于做鬼风流不风流,就得问一下地府公务员的福利待遇了。
李治来到步非烟面前,沉默的看着女人的眼睛。
步非烟明显被李治这个动作弄得小迷糊了,怔怔也看着沉默中的李大帝,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女人呼吸无形中悄然急促了些许。
“步非烟,你说你以后叫李治?”,李治缓缓的问出这句本该应该让他啼笑皆非的话。
步非烟愣怔过后,略显清瘦的脸蛋顿时绽放一丝笑容,乐盈盈的微前倾着身子,那软软的沟壑被这个动作挤得越发显得“深不可测”,。李治嘴角勾勒了一丝了然的神色,又上前一步,如她所愿,把女人刻意营造的暧昧尽收视线之内,李治的声音很低,低的只有步非烟能听的一清二楚:“待会别忘了叫你那小侍女芊芊也洗刷干净,好久没有大被同眠荒淫一回了,希望你能有一二绝技,要不然,这辈子你恐怕是要待在青楼一辈子了。”
步非烟悄然收起笑吟吟满目泫然若泣的掩嘴轻泣可在李治这个角度,女人的眼神却那般漠然,李治心中微微一叹,到底自己现在是嫖客,想玩一次“征服”,如今看情形,估摸着得悲凉。不过话说回来,今夜,自己是为兄弟践行而来,区区一个女子与自己何干。
李治想到这,淡淡睁大眼睛,游戏现在才开始。
李治猛地一跺脚,身子一个跟头稳稳的立在大鼓之上,是倏然转身,发现周围猛地一惊,然后一静。不少人都被如此突兀高难度的动作吓住了,可惜李大帝此时一身乞丐装,否则一个“翻江龙”,的名头算是闯出来了。
“在座各位爷们,刚才有人说老子今夜要大被同眠,唉,这话算是说到爷心里了,半点没错,爷就是准备这么干,而且还必须得把说话人滚的三天下不了床要不然,爷这鸟它就是属麻雀的。”
“哈哈哈……”,
整牟醉红楼爆出一阵骇浪笑声,不少南来北往一掷千金的豪客,纷纷仰着脖子脸红脖子粗的朝李治竖起大拇指,嘴里一个劲的起哄道:“暴脾气暴脾气,好,老子走南闯北就喜欢这暴脾气,干翻他娘的。”,旁边矜持斯文的书生公子们,开始还能忍住笑意,可被这些“粗人”,一逗再也绷不住嘴角,咧开,呵呵直乐着。整个醉红楼甭管老的少的富的贵的都哈哈淫笑起来,空气中充盈着独属于男人这个群体的会意笑声一切看起来默契十足。
靠在门边的李恪,深吸数口气,可最终还是忍不住,无声的笑起来,笑的身子直发抖,一脸灿烂。
“各位笑过之后,咱也谈点正事。你们别看老子穿的烂,可老子也是有钱人,本来这样穿是想吸引人家huā魁的注意,没想到到底还要huā钱,实在让老子想开口骂老鸽她娘。
”李治这么一说,下面不少想抱得美人归的寒门士子第一个开骂起来,不过人家骂的那叫一个斯文。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所言大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此婆娘,康寿不得。”
眼看着所有人都跟着骂老鸠,在下面乐哉半天的李国安李员外生怕有人揭穿老鸩跟自家父子“三代同好”,的情谊,也不甘示弱的跳起脚扯嗓子骂道:“汝母婢也。”(你妈是小妾)
李员外中气十足,这一嗓子叫的,场面上的乱糟糟的杂音,全被压下去,醉红楼宽阔的大厅回荡着一阵阵“汝母婢也”所有人都把目光集聚在跟潮的李员外身上,李员外身边那些只是小声咒骂的寒门士子们,都一退二退三退,然后满脸鄙夷的看着李国姓李员外,“竖子安能与之共处之。”“织席贩履之徒共处一室,吾等饱学之士呜呼哀哉”“大道不复啊。”
商场滚刀子下来的李国姓出奇的安静下来,嘿嘿的看着众人作秀,他知道再怎么解释都没用了,这李胖子也给力,一个劲的呵呵乐笑,一个个的瞪回去,一时间仗着厚如城墙的脸皮,硬是立在下风之地,可就是不败。
李治在大鼓上好笑的看着这出笑剧。
李员外本来面善的脸庞已经变得铁青,眼角瞅着大鼓上看戏的李治,顿时又是一声大吼,指着悠闲的李治,叫道:“操!老爷忍你很久了,今天你就是抱着美人归,半夜里老爷也要带人敲断你的三条腿。”,
听到李员外如此豪言壮志,李治没生气,台下不少人却暗暗惊醒,原来可以用“抢”,的啊,不少本来准备血拼一把的豪客们,悄然放松了身子,背着手睥睨的看着全场,用抢,这些黑白两道通吃的爷们,怕过谁。
大唐走江湖那也是响当当的铜豌豆,一如盛唐强武霸世扩地千里的豪气。
把一切都收在眼底的李恪,也悄然活动开本来就没甚么重伤的身体,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大鼓下纷扰一团,李治独独站在舞台上,八风不动,面上犹自挂着淡定的笑意,闹吧闹吧,老子十多万锦衣卫大军可还没撤出金陵。
李治走到步非烟背后,幕然间,好似感觉到男人走近的步非烟,身子猛地不敢动了”她缓缓转过身,可还没看见男人的脸,身子便是一阵失重一她被李治当着所有人面抱起来了。
抱着美人,李治感受到重新聚焦过来的目光,不过这下,连那些叫好的豪客们也面色不善起来,喜恶分明坦荡荡做人,历来是这些江湖豪客夸口平庸之人的信条。
被李治抱在怀里的步非烟,能感受到各种各样的目光都通通从自己身上转移了,那些痴迷惊艳鄙夷贪婪妒忌的目光都被男人挡住了,被一个见面才第二次的男人如此抱着本该羞怒非常的,可让自己不可思议的是,本来乱糟糟无从着落的心,徒然落地了。,洗然间,步非烟抬头仰望男人的脸,从她的角度,李治只留给她一个侧脸,不过她还是能看见男人唇角浮起的笑容,那般淡”目不动神不移,对所有人的挑衅无动于衷。
这种魄力,霎那让女人目眩。
“看来各位爷们都这么喜欢九爷我怀里这位姑娘,一个个都杵在那里,是没长屁股还是替老鸽省钱舍不得落座儿,都他娘的给老子狠狠的坐。”
“坐”,一个块头很大”黝黑着脸却偏作一身儒服打扮的大汉立马应了一声,一下坐了下去。整个大厅都能听见他盆大的屁股下,胡凳在“嘎吱嘎吱”的呻吟着,坐下后大汉犹自叫道:“老子坐完胡凳,今晚抢也要李治姑娘陪老子。”
这话说完”后座最拐角处的李恪顿时笑开了,笑的一张均脸都挤成了一朵金菊huā。
李治姑娘。
在步非烟的眼里,李大帝笑意顿住了,一片通红,气的狠狠的瞪了怀里女人一眼。
“干你娘?”大鼓下顿时一片嘘声,立即有同好之人糗他”“狗日的牛老二,就你一根筋的脑子也想抢美人,要是让你抢到”老子早金陵这几十年白混了,以后还有脸在道上说话吗,大鼓上的也别逗了,大家亮牌子,挑价钱,凭家底子说话,没钱的自个一边乐呵去。”
这时被李治“诬陷”的老鸠一看场面安静下来,二来金子银子甚么的,那是天大的事,当务不得,便也顾不得其他,立马杨柳枝一样左摇右摆的走了出来,一挥手里粉桃红的娟子,笑盈盈地娇腻腻的道:“哟“…还是王大少爷说话厚道,老身这醉红楼打开天窗做生意,要是哪里做的不周到有得罪在座的大爷,事后老身亲自摆席面赔礼道歉,酒席照吃,姑娘白搂,要是再不满意,那只能老身这把老骨头也活动活动上阵伺候各位爷了。”
老鸦这顿赔罪话一说,场面一下笑声连连起来,不少和醉红楼关系颇为不错的回头客顿时帮腔起来,立马刚才李治挑起的锋锐,顿风平浪静起来。
这让李治有点惊讶,难怪周星星同学到青楼学艺,这老妈子嘴皮子炉火纯青啊。
欠了一个礼,老鸩跟死了爹娘一样苦着一张脸:“可说句得罪各位爷的话,我们醉红楼它到底只是一个女人在做生意,而且还是奴家这个老女人,唉,人老了难免想多赚点养身之资,所以今夜银子就是大爷,有想成为步非烟姑娘恩客的各位爷,可得掂量掂量自家的底子。”
刚才叫嚣的王少爷锦衣华袍,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对老鸠大声道:“妈妈就别卖乖了,良宵苦短,再废话,都快天明了,你醉红楼的规矩在场的谁不知道,痛快点,多少!”
老鸦矜持的微笑,看着嫖客们,得意的清了清嗓子,戏声道:“步非烟初夜的起价,三百贯。“台下不少人深吸口气,就连那个王少爷也皱了皱眉头,三百贯起步价,开醉红楼有史以来最高纪录了。
“你说你今晚是会躺在杀猪的怀里,还是屠狗的。”李治抱着怀里的佳人,很神奇,竟然没有人让自己放下,光在旁边竞价了,难道觉得自己和她佳偶天成?
“还望公子怜惜。”步非烟一直没有收起笑容,镇定自若的看着李治眼睛,似乎要看见李治眼里,看见他的心里,偶尔荡起一丝涟漪,竟是媚意十足,可待李治要看她时”又侧过脸,只留给眼前人一个雪白充满诱惑的脖子。
至于其他,似乎都与她无关,青楼名妓的风范,颇为大家。
“你啊,其实就是头待宰的猪。”李治望向下边的闹剧,嘴里挂着的笑容,与李世民、李恪都透着一股神韵。
“不是杀猪就是屠狗,你是屠夫吗?”女人终于忍不住了,有把女人比作话,比作醇酒”至于祸水、狐狸精,那更是女人不宣于人至高无上的荣耀桂冠,可猪,“你才是猪,大笨猪。”
“好白菜都是被猪拱的。”李治笑了,“今晚你九爷就让你知道被拱的滋味。”
“流氓。”
“还是叫我斯文败类吧。”李治文雅的咳嗽了一下,“要不叫爷禽兽,流氓档次太低,爷小时候只对我家淑然干”你还不配。”
步非烟怒极而笑,确实不再说话了,找虐啊。
“好,王公子八百贯了,牛大少,你的意思呢老满会期望鼓励的看向牛大少,然后还不忘头也不回的指着后面的李治怀里的步非烟诱惑道:“一分钱一分货”牛大少你看看,如此娇弱的美人要是被压在身下,那感觉,啧啧,哪怕老身是女人都心动了”明儿个出去,三五好友相聚,牛大少当之无愧的主角,以后在金陵这一亩三分地上,牛大少岂不了得?唉,如果连牛大少也放弃了”老身就真的要绝望了,老身幸苦培养的女儿原来就只是如此身价,老身想到这”都不想再开这个醉红楼了,唉……”
“牛老二”还犹豫甚么,我草,上次的huā魁张姑娘就是被王棍子这别子给戳了,你他娘来的时候怎么说的,不抱得美人归,回家就老子闺女做孙子,大家都听见了,可别赖账。”这时候跟牛二一起过来的损友在旁边添油加醋又一番刺激道,数次之下,牛老二果然就犯浑了。
“干,老子拼了!牛老二红着眼睛:“老妈子,老子押三百头牛,都是雪域高原上下来的好种,老牛我好不容易搞来的,能值六百贯吗,步李治姑娘,今晚老子包了。”
“等一等,牛老二!”出声阻挡的却是那锦衣华王少,“三百头牦牛,自打我大唐打下吐蕃后,几成千上万的牦牛到了我中原,可是有市无价,地方配额可就那么多,六百贯贱卖了,回头你老子不帮你吊起来抽死才怪。”
“王棍子,你不敢拼姐废话少说,架起来多少,一千二百贯,有本事你出,你只要出高一贯,老牛我认栽,再好的女人都给你。”牛老二也咬牙拼了,这话说的,其实还是希望王大少出钱,那意思就是你出价多一贯我就让你,自己也好对朋友交待,毕竟一千二百贯实在太高了,高的牛大少现在也不敢那么牛了。
不想锦衣王大少真不牛二吓住了,若是不说,王大少还想再坑一下他,玩个仙人跳,老子得不到,你得到了也别像日的痛快,心痛死你。可这一说,了解牛二耿直性子的王大少张开嘴紧紧的闭上,生怕自己喊出一个字眼儿。
“还有没有别一千两百贯的了?”老鸽再问一次,不过明显冷场,不过老鸠笑意已经很深了,她很满意了。
明明没风,可站在人群〖中〗央接受各种佩服、不可思议、白痴、疯狂眼神的牛二,却感觉从天灵盖到涌泉穴那都飕飕的直发冷,两只腿都快软了,他突然有点担心,如果今晚自己害怕怕的第三腿也软的话,自己是不是就干脆从醉红楼跳下去得了,要不然,被老爹知道自己卖了那三百头他哭爹喊娘弄来的种牛,还不干脆把自己太监了送进宫啊。
“一千二百零一,“……,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