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不知道他忙了什么,第二天一早,便见他匆匆回来,换了一套衣服入宫去了。锦言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知道秦非离而今公布了自己腿伤已好的事,锦言总觉得他此番突然的行径与奶娘的死有关,可她又不知道中间缘由,因为怕秦非离难过,她也不敢过多询问,然后,他从宫中回来,突然就带回一条消息。
他要出征了。
这消息太过突然,让锦言一时间难以相信,本想去问清楚,他却已经不在府内,并且一连五天,他都是宫里鬼王府两边跑,夜夜都不曾宿过秦王府。
锦言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接下出征的事情,但知道秦非离做的一定不是小事。她唯有留在府中,默默等着秦非离将所有事情告诉她的那一天。
这一等,就是半月。
这天晚上,锦言本来以为他仍旧会下鬼王府,早早的便歇息了,可是半夜里,他却从鬼王府回来,宿在了她的身侧。
锦言自奶娘死后,睡觉便一直不安稳,秦非离一来,她便醒了过来。半月时间匆匆,她不曾好好看过他,今日细细瞧去,竟发觉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下去,容颜比之前冷峻许多,那双原本就深沉如海的眸光似乎更加讳莫如深了些,似乎藏了太多东西。他看锦言睁开眼睛,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吵醒你了?”
锦言摇了摇头,往他怀中偎了偎,嗅着他身上清冽的七夕,轻道:“没有,本来就没睡着,你一来,我便醒了。”
秦非离便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在她眉心吻了吻道:“睡吧,明日我便要出发前往惠州,我把秦轩留给你,我不在的日子里,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也唯有他可信,宫里若有邀约,尽量不去,若是非去不可,或者有什么必要的紧急事务,你就去找咸阳宫的掌事公公刘海,他会帮你。”
锦言一听,吓了一跳:“离出征的日子不是还有半个月吗?怎么这么快?”
秦非离垂眸看她,好半响才低叹了口气道:“是有半月,不过我决定提前行军。”
“为什么?”锦言急了,“你第一次出征,何必这么急?”
秦非离叹了口气道:“正因为第一次,所以,我才急,但此次出征只是一个借口,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你别问,你知道得太多,只会给你带来危险,你就好好等在家里,等我凯旋归来,恩?”
锦言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眸底的深沉之色,最终点了点头,她更紧的窝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你此番这么急,是不是……和奶娘的死有关?”
秦非离整个身子忽而便僵持住,这半月来,锦言也是从来不提这件事,今天是实在忍不住,可看他如此反应,几乎是立刻的便后悔了,她懊恼的抬起头,明显看到秦非离眸中一闪而逝的寒意。她怔了怔,快速从他怀里起身,重新搂住他的脖子,低道:“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你此番是去抗击流寇的骚扰,这样的骚扰对你秦非离来说,必然不是难事,所以,你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回来,平平安安的回来,你平安了,我才能平安的在家等你,答应我。”
秦非离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下,轻道:“好。”
锦言顿时笑了起来,重新偎进他怀里,秦非离不再说什么,只是默然抱着她,两人就这么一直挨到了天亮,实则,谁都没有睡。
第二天一大早,才五更天,秦非离便已经起了身,锦言也睡不着,索性起来伺候他梳洗,待一身铠甲加身,锦言只觉眼前的人越发英俊潇洒。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秦非离穿戴整齐之后,本来就是要走的,可是一看锦言这个样子,便走不动了,只是瞧着她,锦言吸了吸鼻子,强自笑道:“你这一去,要多久?”
“少则一月,长则三个月。”
还好,不是太长。
锦言又吸了吸鼻子,强颜欢笑:“好,那我等你回来。”
秦非离低头看着她,忽然便低下头来,一下子将她吻住,他吻得很用力,锦言被磕得只觉嘴唇都破了,可他分明没有松开的迹象,而锦言本来就舍不得他,这下自然也不愿意松开。
直到两人唇齿间都是浓浓的血腥味,这才松开来。
锦言喘着粗气,心头忽然就掠过什么,秦非离分明也有些气息不稳,但他极会调节,不过片刻功夫已经恢复正常。
锦言忽然就抬起头看向他,轻轻道:“时辰到了吗?”
秦非离看向角落的刻漏,低道:“还有半个时辰。”他随即拉起锦言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下道,“我再陪你一会儿,我们说说话。”
锦言没答话,却只是看着他,秦非离低下眸光,视线在她脸上一个打转,看进她清澄如水的眸光之中,正要问“怎么?”唇却忽然被封住,他怔了怔,不解的看向锦言,只听得锦言的声音低低的:“我来服侍你一次,可好?”
秦非离略略错愕,半响之后,轻叹一声:“锦言……”
“嘘,你别说话,我来。”锦言伸出食指放在他的唇上,随后便伸出手来,搂住了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她亲得很仔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仔仔细细的亲一个人。秦非离莫可奈何,手指始终停留在她的腰上,若有似无的摩擦。锦言随即带着他往床上走去,秦非离不说话,倒像是早说好的一样,也不主动,锦言将他按倒在床上,主动便压了上去。
她没有主动过,虽然有羞涩,但也并不觉得主动是什么羞耻的事,秦非离也极其配合她,整个过程中,她虽然费力,可是直至身心被填满的一刻,却也从未有过的满足。
秦非离的动作也很轻,这大概是两人在一起后最温柔的一次,高嘲迭起时,甚至有让人想哭的冲动,直至最后,两个人都身心释放的那一刻,谁都没有说话。
锦言趴在他身上,既是累得不想说,也的确是没什么话说,因为她觉得,没有任何话比此刻的沉默更有力量。
秦非离也不语,只是抱着她,两人似乎极有默契的就那么一直躺到门外响起敲门声,锦言眸底掠过一丝黯然,最终从他身上起来。
她没有再相送,秦非离起来后,在外间梳洗完毕,穿戴整齐的进来,锦言依旧卧在那里,背对着门口,她身上的被子没有完全遮好,露出莹白如玉的肩头,秦非离眸光深了下,走上前去,俯身在锦言的额头吻了下,才道:“我走了,我会写信给你的。”
锦言终于睁开眼睛来看他,心里终究有太多不舍,可这一刻,却已经再不敢耽搁他了,她也怕自己再露出不舍的情绪会让秦非离为难,随即,强自露出一丝笑意道:“好。”
她点头之后,忽而又想起什么,从枕头底下摸出那枚白玉骷髅玉佩放进秦非离手里,她低道:“这个给你,也许有用得着的地方。”
秦非离看了一眼手心,什么话也没说,最终只是将玉佩收进怀中,然后再次亲吻了一下她的眉心,便转身大步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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