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这才终于抬起头来,看向月色下的秦轩。
他依旧一身惯常黑衣,墨发高束着,向来冷峻的眉眼此刻微微柔和下来,尤其是那张从来都不笑的脸,此刻,竟似有淡淡笑意。
平凡只觉脸上又烫了几分,这才道,“我一切都好。”末了,她忽而又补充一句道,“你呢?”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秦轩,秦轩没有回答,却走近两步来到她跟前,轻轻握起她的手道:“我很好。”
平凡脸上烫得厉害,连呼吸都起伏得厉害。
她此刻脸色酡红,双眸闪烁不安,秦轩握着她的手,只觉心里说不出的舒畅,他随即道:“我跟王爷提了我们之间的事情,王爷没有意见,一切只看王妃怎么说了,若不然,明日我亲自去向王妃提亲?”
“这么快?”平凡诧异地抬起头来,虽然答应了秦轩这件事,但此刻提起来,她却仍旧觉得自己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太快了!她甚至从来都没对锦言讲过她的心意,这会儿贸然去提亲,她只觉得太过突然!
秦轩顿了一顿道:“如果你嫌太快了,我可以等一等,不过,平凡,我不想等太久。”
他已经等了那么长的时间了,虽说不急于一时,但是一个人,一旦确定了自己的另一半之后,便绝对不想再耗下去,至少,他秦轩是这样的人。
平凡只觉耳根子又烫了起来,她点了点头:“你给我几天时间,我自己去跟小姐说。”
秦轩没说什么,伸出手来,将她拥入怀中,平凡没有抗拒,须臾,也伸出手来,环住了他的腰。
一大早,秦非离上朝去了,锦言一觉睡到自然醒,佟儿早就被四女带出去玩儿了,她慢悠悠的用完了早餐,出去晒太阳,便看到冷月抱着佟儿在太阳底下,逗弄着她,惹得她咯咯的笑。
她还太小,笑的声音也有些断断续续,锦言静静的立在门口瞧着,只觉心都要酥了。
简史从另一边走来,看到倚门而立的锦言,笑得温柔至极,怔了一怔,随即顺了她的目光看向花园中的几人,唇角也隐隐勾了几许,这才走上前来道:“小姐,有了一些新情况。”
锦言动作一顿,随即转过头来看他,点了点头道:“你随我来书房。”
简史点了点头,这才随着锦言,一同往书房方向而去。
锦言的书房,和秦非离书房在同一个院子里,那是自锦言重新回府之后,秦非离让人置办的。两人的书房,仅有一墙之隔,原本锦言是在房里办公,后来身体好了,便将东西都搬到了这里,书房的空间很大,除了摆放一些资料之外,还有一些常用的医药书,方便极了。
锦言在书案后坐下,这才看向简史道:“什么情况,现在可以说了。”
简史这才从怀中抽出一个信封出来,双手递给锦言道:“这是我们的人从宫里传出来的书函,小姐还请过目。”
锦言接过书信,细细看过,顿时大惊:“情况可属实?”
简史点头道:“千真万确,为了查证信里所说的可信度,我们的人,亲自截获了一封由皇后亲自传给涵王的信件,小姐请看。”
他说罢,有拿出一个小小的卷筒出来,轻轻一抽,里头便是一张小纸条,看起来,倒是从信鸽腿上取下的。
锦言打开,里头只有四个字:按兵不动。
这可真是自寻死路!
“她居然暗中和涵王勾结,企图谋反……这到底是为什么?”
锦言百思不得其解,简史在一旁,没有答话,这其中的缘由,他并没有查清,所以,根本就不知道。
锦言拿着条子想了想道:“让那些人继续盯着皇后,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还有,我要她近三个月的起居详情,你让他们报过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
简史走后,锦言依旧在书房坐着,她实在想不通温歌吟这么做的缘由。她身为一国之母,有什么目的非要助一个外人?她已经得到了至高无上的宝座了,就算她帮别人,最大的功劳,无非也是一个后座,她,究竟为的什么?
锦言想不通缘由,就这么坐了一个上午,直至,门外有人踏入。
秦非离一身紫色朝服,头上戴子玉簪,腰间系着镂空的游龙佩戴,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流云靴,再加上一身卓然不凡的气度,看起来英俊极了。
他往门口一站,太阳光从他身后射入,愈发衬得他整个人丰神俊朗,锦言回过神来,略一抬头,一眼便看见了如此气宇轩昂的他,顿时站起身来道:“回来了?”
秦非离点了点头,他跨进几步,踱至她身前,一眼便瞧见她略微暗沉的眸色,不由得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锦言复又抬头,将手里的那张纸条递给他看。
秦非离瞟了一眼,微微挑起眉头道:“什么意思?”
“这是宫里传出来的,皇后给涵王的密信。”
闻言,秦非离再次将纸条接来,细看了一遍,这才道:“的确是皇后的笔迹。”
想了想,他又道:“从哪里得来的?”
“自然是我的人给我的。”锦言挑了挑眉,从座位上下来,缓缓在屋里踱步道:“简大哥说,皇后同涵王暗中有密谋,上一次的谋逆事件,她就有参和其中,只是,这让我非常不解,她既然已经贵为皇后,一国之母,就算她再跟别人合作,也不至于会比这地位更高,可她却冒着性命危险,参与其中,这到底是为什么?”
“名利权势,向来为世人所追逐,她既然有了名利,那除此之外的,自然是权势了。”
“权势?”锦言有些不解,“她已经是皇后了,难道还会没有权势?”
秦非离笑了一笑道:“自然是有,不过,却不够大。她虽然有将军府作为靠山,但温大将军向来不参合这些琐事,她有心却无处施展,自然想要拉一个为她谋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