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忍受这样的人吧,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他的母亲,向衡怕是早已忍不住动了手。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向衡拿出来一看,却是崔婉的号码在屏幕上闪动。
他麻木的接起来,听筒里传来她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带着试探,带着讨好:“儿子,你在哪里呢?妈妈这会儿回来了,你不
是想吃妈妈做的饭菜吗……我现在去下厨好不好?”
向衡感觉耳边渐渐的变成了一片寂静,他仿佛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仿佛此刻陆家的客厅,也是一片空荡荡的静寂。
他听到他的声音缓缓响起,竟然还能保持着平静的味道,他点头,说了一个‘好’字。
他感觉到母亲似乎一下就放松了下来,而随即说话的口吻就轻快了许多。
挂断了电话,向衡告辞离开。
锦年送她出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阿衡,伯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向衡想要无所谓的笑一笑,可是耸了耸肩,那笑意却是一丝都绽不出来。
“开车慢一点。”
锦年也不知再说什么好,崔婉真的让人无言以对,可她生的两个孩子,却都是十分的好。
锦年不是那种会因为崔婉就对向衡也有偏见的人,事到如今,她反而觉得向衡真是让人心疼。
崔婉,怎么就不知道珍惜自己手中拥有的那些幸福呢?
向衡开车回去别墅的时候,崔婉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
或许是因为下午的离开,她心中存着愧疚,也或许是因为心里害怕,她难得的没了那些盛气凌人,反而十分小意的讨好着向衡。
向衡在餐桌边坐下来,一桌子的饭菜,都是他喜欢吃的,热气袅娜,菜香氤氲,他拿起筷子,还未夹到盘子里的排骨,忽然筷子就从手里脱落了下来,砸在盘子上,叮的一声响。
崔婉吃了一惊,赶紧给他换了干净的筷子递过来:“这是怎么了?”
向衡却忽然血红着一双眼睛死死望着她,他双手攥的死紧,牙关也咬的死紧,紧到两腮都微微的凸了出来,他瞪着崔婉,仿佛她根本不是他的母亲,而只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崔婉被他这样看着,也不由得恼火起来:“你做什么?我是你母亲!你这样看仇人一样看着我干什么!”
向衡感觉眼圈里刺痛的难受,喉咙里仿佛被人塞了一把将熄的木炭一样,烧灼的他嗓子都哑了起来。
“我什么都知道了!”向衡忽然站了起来,伸手指着崔婉的脸,几乎是哑着嗓子嘶吼了出来:“傅思静做的事,我大哥都查出来了!你和她一起干什么?你下午去见她干什么?我大嫂现在在哪里?你告诉我!”
崔婉一怔,整个人脸色倏然的一阵苍白,她身子晃了晃,可过了片刻,却又勉力的支撑住自己,漠漠看了向衡一眼,温声说道:“你这孩子是不是病了?说的这是什么胡话?什么傅思静,什么你大嫂,我可听不明白……”
“事到如今,你还想要装糊涂?”向衡觉得心如刀绞,却又偏生控制不住的低笑起来:“大哥与你决裂了,父亲也一心要和你离婚,你还不悔改,你是不是要把这个家彻底的毁掉,你是不是要父亲和大哥一辈子都不原谅你?你是不是要我,要我也恨你……”
崔婉脸上那一层平静,仿佛是被人缓缓的剥离了下来,她优雅的在沙发上坐下来,抬手理了一下鬓边,方才望向向衡,淡淡开口:“你说的话,我不明白,你大哥如今能耐大了去了,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无话可说,至于你父亲,他被外面那些野女人迷了心了,你不说帮着母亲,却还说这样的话来刺我的心,如今更是好,莫名其妙的就说恨我,我生养你一场,为的就是要你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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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些人就是这样,永远都认识不到自己错在了哪里,像崔婉这样的人,大约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丈夫会要一个什么都不如她的女人也不要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