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卯时。
一大早,这六扇门就派了俩个衙役前来,一是给李文带路,二是送来官服。这第三么,其中的苟且,大抵就是看看这新来的头上司,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十分好相处。这二人一个叫尤种,一个叫范健。开始不是他二人来,只是他俩在师爷(注1)面前毛遂自荐,所以才被派了过来。
“咚咚。”
“咚咚。”
“谁啊?这大早上的,闲的慌了是吧,跑来敲人家的大门。”一李府下人揉着睡眼,随意的披上一件外套,跑来开门的同时,嘴里碎碎念叨。
“不好意思,我是来给李大人送官服的。”这尤种听着门内李府下人话都敢如此猖狂,心里也是不由担心起来,这新来的上司要是个脾气暴躁者,该如何是好。看来日后要夹着尾巴,心行事了。
“哦哦,这就来,这就来。”下人一听是朝廷派来的人,急忙止住嘴巴里的脏话,赶紧加快步子跑到,用力推开抵上大门的圆木。
“嘿嘿,不知是俩位衙役前来,都怪我,怪我这嘴太臭,太臭。”下人见俩人身穿衙役服饰,想起刚才自己的话必定是被听去,心怕这俩人在少爷面前告自己一状,急忙伸手轻轻打了俩下嘴巴。
“没事,也怪我俩来的太早。”范健看了看天空,此时尚未有一丝光亮。这么大早的跑来敲人大门,扰人清静,也难免别人心里有怨。
“这会我们少爷还在睡觉呢,要不我去给你们叫醒?”下人领着着俩个衙役往大厅走去,给他二人泡了俩杯茶水,想了想,让他俩在这干等也不是办法。
“别,别,这都怪我二人来的实在是太早了,要是这会扰了李大人的美梦,岂不是一错再错么。”尤种急忙止住下人的脚步,惶恐道。
“依我看,还是等等吧,这位哥如果有事也可自行而去。我俩就在这等着,这时间过的也快,想来再过一会李大人应该就会醒了。”范健琢磨了一下,这时候叫醒李大人的话,难免惹人不高兴,还是老老实实坐着等吧。
“那行,我看着会天色,你俩应该还没吃吧,我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吃的。给你俩热。”下人头应道,心想:让他们干等也不是办法,何况别人是来报喜送官服的,要是冷落了,给老爷知道难免惹来不快。
“那就多谢哥了,我俩的确还未吃早饭。”范健双手抱拳谢道,又道,“不知哥姓名。”
“我?我是我们家少爷的书童,李达。”李达完,就迈着步子往后厨走去。
望着李达远走的背影,范健笑着对尤种道,“看来我们这新大人应该是个不错的人,这下人书童都是如此彬彬有礼,热情待客。”
“呵呵……”尤种干笑俩声,他觉得这李达只是做做表面功夫,刚才在大门外听到的怨骂,一直似个梗一样,卡在心里。始终把这李达所作的一切归结为客气,也因此把李文也一并归结为伪君子。
有些人就是这样,一件看似很微的事情,在他们多疑的心里,便会放大,越发越大,一发而不可收拾。就这事,慢慢的自己瞎琢磨后,便逐渐往别的方向想去,也把别的事别的人想成那样。
这尤种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