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未知可否。
边绮年倒是一扬眉,娇艳脸上跃过得色,“便是哥哥做的又怎么样?杜妍那种人,就该受点教训。以前仗着陛下宠她,横行无忌,现下失了势,不知道以为被她得罪的那些人,会怎么找她讨回来!”
边韶闻言微微抿了唇,眉间现出些不悦。
不管别人信不信,这事还真不是他做下的。原本在查到元蔚的踪迹时,他是有心告诉楚涵,让楚涵与杜妍闹上一闹。可真真等杜妍顺了他的意,为了谢南安得罪景惜,又让女帝不喜的时候,他却无心再弄这么多事非。
他心里乱的很,自己的心自己也理不清,这种失控感觉让他很是不喜。更让他着恼的事,如今每每对上谢南安,他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烦闷。
这烦闷因何而起,他有迹可循,却不愿去深究。
“我想起来,我今日约了人,还有些事,且先走一步。”
在众人询问的目光里,边韶突然起身,却是开口告辞。
二皇子景抒知他个性一向随性,倒也没留他,只随口打趣了一句,“又是哪家的姑娘有约?快去吧,别让佳人等急了。”之后便放他走了。
“哥哥……”边绮年还想叫住他,可边韶走得急,只留给她一个匆匆的背影。边绮年忍不住嘟了嘴,“这会跑去见哪位姑娘啊?母亲还为着他的婚事烦心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二皇子景抒顺着问了一句,“阿韶的婚事?我倒没听他和姨母说起过。”
便是一旁谢南安也投来了问询的目光。
边绮年让谢南安的目光一看,赶紧收了面上的不悦,道:“还不是那日母亲进宫,为着我和……”话说了大半茬,边绮年一下子想起来,自个去是为着她和谢南安的婚事,谢南安眼下就在面前坐着,她不好继续说下去,赶紧转了话题,“陛下见了母亲,和母亲说起了哥哥的婚事,有意将安国公家的大姑娘,指给哥哥。”
“姨母怎么说?”
景抒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谢南安在旁边略略一盘算,也估出味来。
安国公家的门第,配忠奋侯府上也算门当户对。据闻安国公家的大姑娘也是个知书达理温柔娴淑的美人,只是千不该万不该,安国公姓赵,而大皇女景惜早就过世的生父,也姓赵。
女帝这等盘算,无疑是在为大皇女景惜铺路,把自己的姐姐和边家,拉到景惜的阵营里。
“母亲当时便回了陛下,道是哥哥行事放荡惯了,得问问他的意思。至于哥哥……二表哥你还不知道,他哪肯让旁人安排他的事。”
景抒的面色这才好看了些,只是面上不表露,他的心思已然沉了下去,谢南安瞧得出,他这会也没多少说话的心思,便也借口有事,起身与景抒告辞。
景抒没有留他,托他将边绮年送回府之后,便让两人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边绮年照旧缠着谢南安,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却发现谢南安这一回对她,别任何时候都要不上心。一路上他几乎都在走神,她说上十句,他能有一句应话就不错了。
被心上人这般忽视,她心里恼得慌,可她就算有胆子敢同边韶闹,也不能与谢南安耍刁蛮,只能硬生生装了乖顺的模样,让谢南安送回了忠奋侯府。
而待谢南安一转身,她越想越是有些不对劲。平常时候谢南安性子虽冷,待她也不会如此过分,她想,谢南安许是有什么心事。
这一想,边绮年再坐不住,起身唤了下人,赶紧出了府,偷偷跟在了谢南安的马车后面。
这一跟,还真让她跟出了不对劲。
谢南安从她府上离开后,竟然没有回府,而是转道去了别的地方。
待最后,谢南安的马车在一座有些熟悉的宅子面前停下,她远远打了帘子,瞧见府门上杜府两个字时,她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
谢南安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莫不是来见杜妍的?
可他和杜妍,能有什么交集?
以谢南安的性子,边绮年绝不会愚蠢地以为,他是来看杜妍的笑话的。
换成她自己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