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一声,却是丁一手中的《阿厄经》掉到地上,这刻他浑然不顾,眼睛已经看向说话之处!
“谁?”丁一轻喝一声,双眼凌厉的看向来处,这刻诡异的佛音让他心惊肉跳,声音似是有些熟悉,他的毛发都本能的乍起,似是慕容复的本能。
“阿弥陀佛!不知施主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来人从黑夜中缓缓而来,声音透出一股慈祥亲和!
只见此人身穿青衫布袍,手拿一把破烂扫帚,却是一个枯瘦单薄的僧人,他弓身低头,一副专注扫地,看不清模样几许,惟独稀稀疏疏的几根白须在黑夜中晃动,刺激的丁一眼瞳收缩,全身的汗毛扎起。
他..怎么是他?他不是早死了?
老僧行动迟缓,似是有气无力,待到近身,丁一方才看清僧人满脸的皱纹,褶皱拉的老长,惟独一双眼睛却是平淡纯净。
是他,果真是他!
丁一向后跳起,他在慕容复的脑海中见过这扫地僧人,只是较以前更老了些,虽然对方一副随时倒地的颤颤巍巍样,但是依然让丁一后背湿汗。
一个本已老死之人,甚至应该古化,却在寂静的黑夜中突然跑来与你说话,满脸的死皮皱纹,是谁都心惊胆战,尤其是那人武功强的不像话,这个做贼的人该当何持?
“装神弄鬼,看招!”
丁一压下惊惧,只当有人装扮,是以一掌拍去,顿时一股凌厉的掌风向老僧袭去,两旁的经书被强劲的内力带的哗哗而响,刚近老僧一丈,就牵的他白须飘动,那张脸上的沟壑黑夜中看的更加清晰。
老僧并无任何触动,依然一丝不苟的唰唰扫地。
嘭!
似是老僧耳背心散,对生死无睹,丁一的掌身瞬间拍到老僧的侧背,这种诡异的交手并未让丁一欣喜,只觉越是像极那位扫地僧的禀xing。
果然,两相交接,丁一只觉一股大力从对方身上传来,身子被反击的倒退,幸运的是,他发现对面的老僧也退了几步,数数却是四个脚印,比他还似多上一步。
咳咳咳!
老僧浑身抖动,双手柱着扫帚喘气,像极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果真是他,丁一再无疑问,只是他更老了!
丁一左手一缓,后背刚刚拔出的宝剑顿时入得鞘内,内力能强过自己数倍,除了那人还能是谁?从天龙到she雕,数数他也得一百四十岁,甚至更多,能不老嘛!
既然确定来人,丁一不敢放肆,倒不是他怕,而是对方值得尊敬,他恭恭敬敬的向着老僧行了一礼,道:“大师!”
“善哉善哉!少侠宅心仁厚,当真是武林之福,少林之幸!”
老僧说完话后,看到丁一面貌却是神se一愣,似是不敢确定般,双眼jing光熠熠,端详了许久方才摇头叨道:“像!真像!不是!”
咳咳!
似是受的创伤不浅,老僧又连咳嗽几声,甚至一股嫣红的血迹却是挂在老僧的嘴角。
丁一心中一惊,连忙压下恐慌道:“大师!”
“无妨!只是活的太久远了些,老毛病了!贫僧观少侠来到藏经阁,似是在寻找什么。”
扫地僧看开生老病死,对于丁一的愧疚却是劝言,只是说到最后,双眼复杂地看着丁一,似是在怀疑,又似是根本不在看丁一,而是在怀念什么。
这种眼神,丁一满心疑惑,难不成他还记得慕容复?
不过想想这八十年的悠长,这一面之缘未必会记在心头,想到圣僧的提问,丁一点头道:“大师猜的不错,丁某深夜来此,却是为了寻找一本经书,据言此书夹藏一本纯阳神功,而我就是为了此功而来!”
“善哉善哉!贫僧观少侠内力强劲,已然为武林的佼佼者,这天下间何处不可去的,虽是右臂被断,但都是se相皮囊,应该难不住少侠,恕老衲直言,少侠拔剑站立,似是数门数派揉合一起,这于武学而言并非益事,人身潜藏yin阳乾坤,每样武学也分具五行属xing,如果多门不能融会贯通,就会造成身体缺陷,于己百害而无一益,这对将来的‘武学障,知见障’破除只怕是难上加难!”老僧肃穆慈祥,只道丁一贪多武学,忽略了化繁为简,是以忍不住劝言。
丁一点点头,恭敬道:“大师说的极是,只是丁某此次前来也是迫不得已,平非是为了贪多秘籍,在下自断臂之后,每逢雷雨chao湿,伤处都得受针刺之苦,发作起来累己累人,听言纯阳功可治此疾,是以深夜造访,望大师赐教!”
扫地僧点了点头,道:“阿弥陀佛,少侠断臂之因,老衲猜想定是未愈之时遭逢雷雨,是以yin气入体,阳xing不能调和,这人的身体犹如一个循环,这断掉一臂着实与武学大害,恕老衲眼拙,不知少侠寻的何书?”
似是让步,丁一心中一喜,连忙道:“此书名为《楞伽经》,我..”
还未说完,却听老僧一声佛号传来,只听道:“少侠恐怕的空手而回!”
丁一大吃一惊,惊慌道:“大师何出此言?”
要知这纯阳功是丁一唯一的寄望,虽然还有倚天,可他连积分何来都不清楚,恐怕希望也是渺渺无期。
老僧道:“贫僧对于《楞伽经》很是向往,可老衲在寺一百多年,藏经阁虽是佛经万卷,可本本在心,惟独《楞伽经》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