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年闻言微微扬起下颌眼圈虽还有些发红却是向着他展颜而笑道:“那就好”
瞧她这般陆骁心中才又重新透亮起來停了停又问道:“你夜里什么时候去探城守府我來找你”
他身上有伤辰年自然不肯叫他再随自己去冒险便道:“这事不急要先等樊大哥那里的消息才成怎么也得有个三五日你先安心养伤”
不想沒过两日樊景云那里就打探了许多消息回來非但把城守府的守卫巡防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便是连那官银大概的数目竟也查到了
“以往时候宣州不管暗中如何面上却还是要听从朝廷旨意每年也会往盛都上缴些税银可自从江北打仗宣州便借口道路不稳停了这税银”樊景云细细说道又将不知从哪里搞來的城守府布局图掏出來给辰年看指着当中一处地方说道:“据说还有不少还存放在这里只是看守也甚严密”
辰年瞧着樊景云笑了笑道:“樊大哥好手段在咱们寨子里可真算是屈才了”
樊景云却不知她这是真赞还是假赞只好不卑不亢地应道:“大当家过奖了”
辰年低头看那图纸默默思量片刻沉吟道:“还得去好好探一探我瞧着这事沒有这么简单”
当天夜里她与陆骁两个便换了夜行衣去宣州城守府里走了一趟回來后与樊景云说道:“那库里并沒有多少银钱估计只是个障眼法”
樊景云奇道:“怎见得是障眼法”
辰年却是笑道:“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山匪出身干得就是这行买卖只要站在那门外闻上一闻就知道里面存的有沒有银子”
樊景云一脸诧异半信半疑陆骁瞧他这般神情忍不住说道:“你莫听她瞎说她与你玩笑呢”
辰年笑了笑这才与樊景云解释道:“我们特意等到了那管库的官儿去查库我一看他那面上的神色就猜着里面沒有多少银子他面上虽也严肃可步伐却是轻快毫无压力骗不了人的”
樊景云想了一想与辰年商量道:“那我再去查这回不只盯着那城守府”
辰年头又道:“盯着人咱们顺藤摸瓜”
樊景云得了她吩咐告辞出去人刚到楼梯口辰年却从房内追了出來笑道:“樊大哥我想出去买些东西你可能陪我同去”
樊景云有些不解不禁看了她身后一眼
辰年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瞧了一眼见陆骁从后面跟了出來便回身与他解释道:“客栈里需得留着人你就在这儿看着吧我叫樊大哥陪我去买些东西好容易出來一趟怎也得给我师父捎些东西回去”
他们这回同來的有十多个人除去派出去做事的客栈里还有七八个人自是要留一个能主事的在陆骁头应道:“好”
辰年随着樊景云一同出了门待到无人处却是问樊景云道:“你可能查到那拓跋垚人在哪里”
樊景云早已猜到辰年是有事想要避着陆骁却不想是这事稍一思量答道:“眼下宣州城里鲜氏人虽然不少可若有心查那些人倒是也不难他们那些人夜里去城外赏花想是城外有落脚的地方”
辰年道:“那好那就有劳你查一查”
樊景云看向辰年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大当家我有句话想劝劝您咱们既然还想着在宣州做这趟买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若忍下一时之气待日后再算账就是了”
辰年闻言却是笑了道:“樊大哥你想差了我心眼哪里就那么小了我查他们行踪自有我的用处却不是只为了与他斗气”
樊景云听她这样说便不再问应道:“好我去查”
辰年又道:“这事还需小心不要用咱们寨子里的人另外你再暗中寻些鲜氏人來仿着拓跋垚他们的打扮在城守府近处寻个宅子赁下住着叫他们每日里闭门不出只早晚地派两个人出來晃一圈就成”
樊景云一一头应下
辰年在街头与他分手笑道:“你自去办你的事情我自己随意转一转天黑之前就回去”
她言笑晏晏说话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和气全沒了那日在街头的冷漠刻薄樊景云暗道此人脾气当真古怪叫人半也摸不透也不知王爷以前如何与她相处又不由得暗暗称奇王爷那样的人竟也受得了她的脾气
若说樊景云不愧是封君扬派在关外的细作首领只不过三两日他就寻到了那官银的真实所在又将拓跋垚行踪查到私下里偷偷告诉了辰年“他们來得比咱们早几日之前在城内住了两宿后來就一直城外我今日过去的时候看到有车马在收拾行李应是要走”
“可知是去哪里”辰年又问
樊景云答道:“该是回去了吧听说眼下鲜氏正在迁都他该是回上京才对”
辰年却是摇头道:“不见得你叫人偷偷盯着一定要瞧准他们往哪里走还有你雇的那些鲜氏人也沒什么用了偷偷散了他们将那宅子空出來”
她又低声嘱咐樊景云如何行事听得樊景云面色微变惊道:“您想着把这事扣到拓跋垚身上去”
辰年笑了笑“瞧他们那行事來宣州必然是瞒着人的就叫宣州先去查查他们再说吧待他们两帮扯捋清了咱们人早就回了寨子了”
樊景云眼睛冒出些亮光來道:“正是这样”他犹豫了一下又道:“只是此事怕还要瞒着陆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