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郎中來了之后郑纶便就趁乱走了此刻已是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院子他支开身边亲兵独自一人跃上屋顶辰年果然早已离去屋瓦上空留一些血迹郑纶下意识地摸了摸腿侧的伤口在屋顶站了一站便就跃了下來却未回自己的院子带着身边亲兵径直出城回了军中大营
薛盛英得知郑纶连夜出城返回军中脸色顿时白了慌得立刻就要去寻贺泽讨主意谁知贺泽那里却仍是不能动弹连话都说不出一句來薛盛英急得在屋内团团转懊恼道:“这个贺十二出得什么烂主意结果郑纶沒被拿住反倒是叫他跑了这可如何是好郑纶不会就此反了吧”
身边李崇乃是薛盛英从冀州带出來的心腹老将闻言苦心劝道:“郑纶不敢只是您实不该听那贺泽鼓动行今日之事您想一想这事真若做下了郑纶能不能忠心归顺还是两说而云西王那里您可是彻底得罪了莫说再想娶云西王亲妹已是不能怕是云西王还会亲自率军打过來到时咱们薛、封两家相争是他贺泽得渔翁之利啊”
薛盛英听得冷汗淋漓后怕不已忙问李崇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李崇想了一想道:“今夜这事变成这般模样倒是将军的幸运依属下看不若将计就计只说贺将军醉酒误把一个女刺客当做了姬妾行房之中受了伤至于郑纶那里提也不要再提同时属下亲去寻郑纶向他解释今夜之事全是贺泽设计将军您也是中了贺泽奸计”
薛盛英闻言忙头催促道:“你快去快去”
瞧着自家将军这般无能李崇不由暗自叹气又嘱咐他道:“还有一事将军须得记住贺泽说要三家联合剿灭聚义寨之事将军莫再上那贺泽的当您想想这谢辰年是云西王什么人云西王之前來青州斡旋议和之事时间那样紧迫他竟能半路转去那里只为着与她见上一面眼下云西王占据盛都挟天子以令诸侯整个江南都已在他囊中咱们惹他做什么更别说您和他妹子还有婚约受他扶持哪里能自绝后路啊”
薛盛英也是后悔莫及又觉不甘叹道:“我也是不想总受制于人这才一时蒙了心行此下策罢了罢了你快去寻郑纶想法安抚下他莫要叫此事传到云西王那里”
李崇又道:“您还要防备些二公子那里他与贺泽走得最近他两家私底下怕是已有约定您莫要上了他当”
薛盛英又应下李崇这才带着人出城去追郑纶不过李崇却是猜错了薛盛显的心思他虽然与贺泽走得近却也并不和贺泽是一条心
薛盛显从未见过辰年初见之下很是吃了一惊好半天才能镇定下來试探着问道:“谢姑娘”
“谢辰年”辰年头又道:“薛二公子可比令兄聪明许多”
薛盛显虽为嫡子却是行二比庶长子薛盛英要小了一岁有余此事一直是他心头恨事现听闻辰年如此称呼薛盛显心中便有些不悦只是他这人心思较深因此面上并未露出什么只道:“家兄勇武”
辰年其实也是故意试探他这才故意叫他薛二公子不料他却是这样应对不觉失笑道:“薛将军倒是骂人不吐脏字”
薛盛显淡淡笑了一笑道:“是谢姑娘误会了”
辰年不想再与他纠缠此事转而问道:“刚才外面那样热闹薛将军怎地都沒出去看看热闹”
薛盛显之前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还暗中派了人去打探消息只是眼前着女子能够在重重守卫之中不惊动任何人就进了他的屋子叫他不由十分忌惮因此闻言只是答道:“从小母亲就教育我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
辰年笑笑不予评论却道:“薛将军我这人不喜兜圈子我从冀州追你至此是有要事与你相商”
薛盛显却不知她是从冀州追來微微有些诧异不由看她一眼道:“谢姑娘请讲”
虽有崔习那个变数辰年却仍是按照原定计划与薛盛显说出了聚义寨欲夺宜平的计划笑着问薛盛显道:“薛将军您说这样可好”
她所说的皆都料中了薛盛显的心思薛盛显心中惊疑不定半晌后问辰年道:“我若是养虎为患怎么办”
辰年举手郑重起誓道:“谢辰年在此立誓聚义寨只占宜平绝不进冀、鲁半步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薛盛显虽信她的誓言却仍是犹豫不决思及辰年与封君扬的关系又露狐疑之色“你不是为封君扬夺宜平他日宜平若是落入他的手上他便可直接挥军北上犯我冀州与鲁州两地”
辰年笑道:“我与封君扬之间的恩怨纠葛三两句话解释不清我只应你一句话封君扬北上之日我便将宜平拱手让与将军这样可好”
薛盛显更是不解问道:“那你还夺宜平做什么呢”
辰年苦笑道:“实不瞒你我只是想为寨中灾民争一条活路青、冀两州我夺不下來唯有宜平可以试上一试那里紧靠江南又有宛江便利我们也好做我们惯常的营生待战乱过去灾民可以返乡我们聚义寨还会退回山里到时宜平交与将军手上便是”
辰年出身匪寨惯常的营生自是劫掠薛盛显自觉懂了她的意思不觉缓缓头正与说话间却忽闻得外面传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屋门被猛地推开心腹护卫疾步入内急声道:“将军郑纶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