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海不明所以,看向游乐,他又只是笑笑显然是不准备开口,常海不得不又看向林木樨,而林木樨早已按捺不住:“臭小子你有福,这是北清国的宝物,乌莲,这东西有生死人肉白骨的神效,你这头白发算是有救了!这么好的东西只给你染个头发当真是暴什么天物!”
“暴殄天物!”
“暴殄天物!”
众人抚额。
“我知道!”林木樨不服,“我就是开个玩笑。”只可惜说服力太低。
那乌莲与普通的莲花并无异处,只是通体乌黑,生长在极寒的冰雪之地。而且年份越久颜色越黑,最后会变得通体透明,带着淡淡的乌色。这株乌莲已经有些地方开始转而透明,不算极品但绝对算是珍品。
林木樨私下不是没有寻过此物,却因为太过珍稀一直求而不得,所以看到游乐拿着这样一株乌莲出现,他自然惊讶,却也欣喜,一来欣喜游乐终于回来,说明他已经放下了,二来,常海那头他一直耿耿于怀的白发终于有救了。
“来来来,我们来喝酒,都多久没见了,必须要痛快的醉上三天三夜!”说着便把刚才还宝贝得不得了的乌莲扔进常海怀里,搭着游乐的肩头找酒喝去了。
百里牧云看着他们一通瞎闹,也不禁笑开来,习惯性地握起旁边佳人的手,放在手心里。自墨兮回来后,他便有了这个动作,总觉得要将她握在手心里,才真实。那一场太过长久的分离,仍让他心有余悸。
后来若不是发生了一些事,只怕墨兮还是不肯跟他回宫。
“这么多人呢,你也不注意着点。”墨兮嗔怪一声。
“你我本就是夫妻,有什么好避讳的?”百里牧云却毫不在意,大大方方地牵着墨兮的手看着下面的宾朋满座,墨兮也习惯了他的胡闹,由着他去。
自墨兮回来后,整个后宫一直只有他一人,朝中众臣有次上奏让他多纳嫔妃,为皇家开枝散叶,无一不是被厉声喝退,并下令再不许提这事。朝中有些人对墨兮的来历其实知道一些,总觉得这样一个女人坐后位上,还不许皇上纳妃,未免太过过份了些。所以对她多有些不满,甚至不放在眼中。
百里牧云将这些流言拦截得很好,不许任何人向她提起外界所传之事,倾尽全力的保护着她不要再受半点伤害。
“好可惜我昏迷了近一年,一定错过了他们许多趣事。”墨兮忽然轻叹,百里牧云心中骤然生痛,差点要痛呼而出,最后却只是云淡风清地笑道:“以后多的是时间呢,我们可是说好要活到一百岁的。”
“好啊,只要你到时候不嫌弃我这个老太太。”墨兮笑道。
“到时候我也是老头子,你也可别嫌弃我。”百里牧云应过。
墨兮便笑着看常海他们,满眼的祝福,而百里牧云直直地看着她的侧面,几欲落泪,墨兮,这样的你真好。
陶泽,的确对墨兮做了不该做的事。
当时墨兮体内的蛊虫已经无法取出了,陶泽从南疆那边得到的唯一的破解之法便是,通过男女交合之术将蛊虫引入另一人体内,然后喝下一碗去蛊水,彻底排清毒素。只是解蛊之人将要替中蛊之人受这蛊虫之苦。
但是以墨兮的性子怎么可能允许陶泽碰她,百里牧云后来用尽了所有的手段才知道陶泽点了迷魂香,那香会让人昏昏欲睡并产生幻觉。那时墨兮的幻境中一定是自己,因为听说她一直唤着“牧云,牧云。”
百里牧云不知道当时的陶泽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为之甘心死去的女人在一声声唤着另一个人名字。百里牧云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他真的很恨陶泽,这纯粹是私人的原因,陶泽救了墨兮是不错,可是相比之下,他更希望是自己是救的墨兮。
不是因为这样之后墨兮会有污点,而是无法想象当墨兮知道真相时的那种崩溃与绝望。那样艰难的日子她都熬过来的没有放弃,直到最后,陶泽彻底将她粉碎得点滴生志都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