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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宇文骜负手而立,面上神情紧绷,像是全天下都欠了他一般。
弑天进来,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
“是谁给你这个胆子没得到本王的允许就进来的!”面对弑天,他的语气中不再压抑怒气,就像在好朋友面前发火只是为了寻得安慰一般。
弑天跟了他这么多年,自然还是了解他一些,他看着他这般自我折磨也折磨别人,觉得心里很不好受。
“王爷……”弑天一脸的担忧,他虽然觉得宇文骜从小吃过苦,又被那狗皇帝暗暗毒害,简直是在刀尖上走过来的,他活得一直很谨慎,怕受伤害的他多疑,不轻易相信别人,还为了自我保护把自己的心包裹得紧紧的,可是他这样最终是伤人伤己啊。
“没要事就出去,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宇文骜疲累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带了丝丝无奈。
“王爷,属下想说的是……既然关心她,为何不用合适的方式表达出来呢?你这样会将她推得更远的。”
“谁说本王关心她!”宇文骜怒了,转脸狠狠地瞪了弑天一眼,瞪完之后连自己都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去。
“既然不关心,您为何在凝霜殿的院子外站了几个晚上,每次听到她的咳嗽声都把眉头蹙得紧紧的,为何不直接进去见她呢?”
宇文骜因为被人发现了表情出现一丝窘迫,但是此刻有人可以和他谈谈,他也自是愿意的,虽然这个人是他的下属。
“本王……我,只是不确定她想不想见到我,那日闹得不欢而散,我不知怎么面对她。”他抬头,望向漆黑的天幕,心情也一样凝重。
“其实沈侧妃对王爷的感情您自己也清楚,您在意的不过是你现在的处境和你的过去,还有,玲玉的事情您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呢。”
他讪讪地笑了笑,“有什么好解释的呢?那附子确实是我让玲玉下的,司马柔的孩子我也真的不想要。”
“可是事实并不完全是在这样啊?”
“好了,别说了。我还是不该去看她,我一去,她又不开心了,倒不如都不相见,各自安生一会儿。”说完,他捏了捏眉骨,露出一脸疲态,朝着弑天挥了挥手道:“没什么事你也去休息,皇宫的动静盯紧一点,我想那狗皇帝很快就会再有动作了。”
“遵命!”弑天还想说什么,但见着宇文骜朝着书房里的软榻走去,他也只好忍住,无声叹息着出了门去。看来那个女子还要在情路上吃些苦了,但唯一令他高兴的是他发现王爷对她的爱正在逐渐累积,并且并不比自己对她的爱浅,只可惜王爷自己没发现罢了。
他,弑天,终于可以安心地退出了,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们努力突破重重束缚和误会,适当的时候帮一点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