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款走上前去,沈元熙静静立着,她眼底有着沉痛,在对上宇文骜深邃的眸子时转变成了深深的恼恨,但是她还是不得不跪了下来,向皇帝请安。
只听皇帝沉稳的声音在上面响起:“朕身体抱恙,经历这次的夺嫡之战,朕也看清了很多人和事,传朕旨意,晋宁嫔为宁贵妃,代掌后宫一切事物,皇后言行有失,不堪母仪天下,特罚其进护国寺潜心礼佛,为民祈福。至于太子和五皇子宇文琰,擅自调动军队,同室操戈,挑起战端,动摇国本,罪不可恕,特削去各自封号,离开京城,去往封地,除非传召,永不回京!”说完最后一句话,皇帝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旁的宇文骜顺手递了一张绢帕给他,皇帝捂着唇咳嗽了一会儿,拿开的时候,默默将其中的血迹掩藏,握紧了拳头。
闻言,全场一片寂静,足足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反应过来,顿时,响起一片告请的声音。
“请皇上三思!国之安稳,不可无储君啊!”
“请皇上三思而行!”
百官再次拜伏,反应过来的皇后也尖声大喊:“皇上,您糊涂了吗,您怎么可以废黜太子,他是您的亲生儿子啊!皇上!请收回成命啊!”宇文玦是她一辈子的心血和希望,她步步谨慎地在后宫走了几十年,还不是为了她的儿子有朝一日能登上大统,如今天堂和地狱仅仅一步之遥,她瞬间跌得粉身碎骨,这样让她怎么甘心!她就算死也不会瞑目的!
“皇上,您是不是被那个反贼威胁了,我现在立马让人将他处死!还是您让这个小狐狸精迷住了,才一时糊涂,皇上,您不能这样啊!”皇后一会儿愤怒地指向宇文骜,一会儿恶狠狠地瞪向静静立着的沈元熙,红着眼睛尖叫着,那抓狂的模样,哪儿还有平时努力维持的端庄高贵。
皇帝挥挥手,示意来人将其拖下去,这时候,一直静默着垂着头跪着的宇文玦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喝道:“慢着!”
皇后红着眼眶看着他,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什么,她喃喃道:“玦儿,不能放弃,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不能放弃!”
宇文玦转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又看了一眼满脸漠然像是在看戏一般的沈元熙,额上青筋爆起,不过片刻时间,他已经做了一个决定。
“母后,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儿臣确实不想放弃!”说着,他睁大满是血丝的双眸,恶狠狠地瞪着皇帝,心痛地道:“父皇,您太偏心了,您不该这样对我和母后的!”说罢,他一把将皇后拉到自己的身后,大喝一声“来人啊!”
话音一落,无数个全副武装的禁军冲了进来,将百官隔开,将宇文玦母子团团护住,然后更多的人直奔皇帝而去,将皇帝和宇文骜也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