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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赶在宇文玦登基之前回京,所以马车在一路上就没有停过,就算马车里宇文骜特意让人铺了好几床厚厚的棉被,她还是被颠得不轻。
路上短暂的休息,她有下车看过,好几辆马车,她的在中间,紧接着便是宇文骜的马车,似乎……没有皇帝的踪影。
就算她不笨,也猜不透宇文骜此时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而意外的是,这一路上竟出奇地顺利,终于,他们在第三日的凌晨到达了盛京,沈元熙被安排在一间陌生的屋子暂做休息,一个时辰后,陌生的丫鬟替她捧来了衣服,让她换上,而且说明,接她入宫的马车已经在等候了。
看着华丽得过分的衣服,沈元熙愣住,她不想往那方面想的,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深想一步,似乎……这次的命运也由不得她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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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钟鼓齐鸣,百官如潮水一般跪了下来,望不到尽头的红地毯的一端,宇文玦身穿龙袍,旁边是满脸得意的皇后,两人齐齐从殿门走来。
金色的龙椅闪烁着寒光,但那却是权利和巅峰的象征,每走近一步,宇文玦和皇后的心跳就会快上一拍,近了……近了……只要坐上那把龙椅,这二十多年的辛苦就没有白费……
百官都俯身跪伏在地上,但是百官武将的首位却有一人突兀地立在那里,不下跪,不问安,甚至黑沉着脸色傲然而立。
宇文玦不得不停下脚步,微眯了眼,满眼寒光地看着他,轻声道:“曲爱卿,可是有什么事吗?”
曲天郎蹙紧了浓黑的大眉,拱手道:“太子殿下,你不能登基。”
“你说什么?”宇文玦还没有反应,皇后倒是率先踏前几步,睁大了美丽的凤眸,恶狠狠地瞪着他,“太子得皇上的传位诏书,你不让他登基,岂不是想造反?”
“臣不敢!但是臣是奉命守在这里,阻止太子殿下登基的。”曲天郎依旧不为所动。
“大胆,谁敢阻止新帝登基,不要命了?”皇后转身,厉声喝道,故意抬高了音量,顺便用眼光威胁似的一一扫过跪伏着默默看好戏的百官。
“是朕要阻止!”突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自殿外传来,百官震惊,就连皇后和太子都满脸不可置信地望向殿门。
那里,两个人影闪现,宇文骜微笑着推着轮椅走了进来,而轮椅上,正坐着满脸怒气的宇文歧宣。
见到这个匪夷所思的画面,百官怔愣,皇后最先反应过来,不过她再不是如以前一般蝴蝶一般地扑向皇帝,而是肃了脸色,纤纤细指倏然指向宇文骜,尖声大喝:“来人啊!还不把这个乱臣贼子给本宫抓起来!”
“大胆!皇后,朕不在的日子,你倒是愈发地嚣张了啊,朕在这里,你居然敢颐指气使!”皇帝涨红了脸,瞪圆了眼睛看着皇后。本来他说话还不太利索的,可是今日被他们一气,竟然愈发利落了起来。
皇后不为所动,冷冷地勾了勾唇,哼笑:“皇上被这个反贼抓去了一月的时间,谁知道真正的皇上是否已经遇害,要是你是个假的那可如何是好?我们得先验明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