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叙风去…
带着丝丝的思念,如水,如影……
夜幕下,江河上的浓雾逐渐地随着之前的弥烟一并褪了去。
空旷的河面上只留下五十余艘船体的残骸,见证了那晚的凄厉,河面上没有一具浮尸或是活人,想必不是沉入河底便是早已被河流冲到了下游去了。
河岸上横七竖八地斜躺着数千名将士,鼾声犹耳。
仿佛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平静。
“将军”突然一个声音划破这静夜。
司寇邪并未回头,只淡淡地应了一声,负手而立,目光依旧寻着远方。
奇怪的是那出声之人便再没有说出一句话,只静静地站于他身后,似与他一起陷入那飘飘渺渺的思绪中。
一时间,似乎天地间溶为一色。
司寇邪修长的身形突然微微一颤,向前迈了一步,嘴角微微上扬:
“明夕何夕…似水无痕”
轻淡地声线苍凉地飘落下来。
一袭墨黑的镶边长衫在夜风中摇曳着…
身后男子闻之,不禁眼底溅起一抹异样却看不真切。
随之,又把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缓缓转身,离去……
夜很静,静的只听见思念的声音……
和那似有若无的叹息声。
昏暗地烛火下,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麝香味以及混杂着一种不和谐的浓药味。
床榻上熟睡中的两人,一人眉心微蹙脸色苍白如纸,一人眉间似在隐忍着什么又似满足,俊美的侧线条此刻显得异常安逸。
他双臂紧紧地扣住她的腰,带着丝丝纠缠。
“咚咚咚”一阵轻微的敲门声瞬时破坏了此刻有些旖旎的气氛。
翛冉蓦然睁开眼睛,雅致俊朗的五官竟透着一丝冰凉。
“何事?”声音虽含着寒意却听得出刻意放低了音量。
只见他边说边不觉地低首,此时依旧熟睡中的她,脸上还浮现着丝丝惆怅。
“报蕲皇!司寇将军等已安然靠岸,并且卺军的船只也都被司寇将军下令放箭烧毁了”门外之人恭谨简要的回到。
“知道了,具体的明日再报,你先退下”翛冉眼底蒙上一层暗素。
“是!臣先退下了”
待门外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后,翛冉便又低下了头,眼底换上一层柔和。
她似乎睡的很沉,甚至连睫毛都未曾动过一下,原本冰凉的身体此刻倒是已经有点了温度,只是还是有些微冷。
窗外依稀的光影穿透木窗印射进来……
罩在他此刻俊朗的侧脸上和她那柔如幽兰的娇容上,翛冉不禁失了神。
突然叹了口气,捉住她的手在自己脸上轻轻地摩挲着,一边又一边。
许久,见他缓缓俯首而下,轻声道:
“为何明明是两个人…却有着一样的气息……”语意溶着一股深邃温柔。
然后动作优雅的靠在床背上,低声呢喃起来…
可能是声音极低,听不清他的耳语。
翛冉凝望着此刻怀中人,隐约觉得有股幽香扑鼻而来,仿佛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正逐渐熔化。
只见他徐徐勾起唇,唇角上扬淡淡地笑了。
暖意盎然…
夜瞬间融化于他的眼中…
铜镜中人,一身鲜红色的纱衫,内里是乳色低胸纱裙,锁骨隐见,显得极为诱人,整个人亦是无尽的风情又是那么的雍容华贵。
毓娇看着梳妆台上的铜镜,抚上那近乎憔悴却不失完美的脸庞,自己怎么会把自己弄的如此不堪。
自从那个女人‘消失’后,他都不曾和自己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原本以为只要有了这地位、这权势,其他她都可以不在乎。
可…如今,微微皱了一下柳眉,眼神也越来越冷。
为何总感觉心里空荡荡地…
而站在她身后的一群婢女一脸恐色,似乎连手脚都不知放哪才合适,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地微微低着头,静待。
“报!”突然一个急促地声音在房外响起,由于声响过大一旁的侍女闻之不禁打了个激灵,回首视之。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毓娇柔眉微怒,厉声道。
“奴才该死,惊扰了皇后,只是前报!说…蕲皇在外刚纳了…一个女子…”来人满头大汗,忙退后几步,稳住重心,连声音都有些不稳。
每句话,每个字如利刃刻在心中,毓娇不发一言,指尖微颤,不可察觉的嘴角抽了抽,还真是绝妙的讽刺。
“那皇后认为少了我,就不会有另外一个女人出现吗?”那女人的的话,突然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
姣好的嘴唇一个上扬,笑意缓缓荡漾开来,却不见笑意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