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对我倒是不薄,当即将贴身宝刀‘雷裂苍穹’赠与我。据师父说,这把宝刀是鬼谷一门的镇派之宝,刀身之上刻着符印,乃‘天雷地火’四个字。后又传我一套天雷刀法,说这套刀法能将我体力蕴藏的雷霆之力爆发出来,让妖魔鬼怪粉身碎骨、无处遁形。就这样,师父从此便有了我这么一个得力帮手,相继降服了许多猛鬼凶兽。而我对师父之前所言,日益地深信不疑了。
“然而,我渐渐发现,师父的鬼谷道术有时灵验无比,有时却完全失灵。一旦失灵,师父和我就面临灭顶之灾,而这一日说来便来了。那一日,师父和我面临的猛鬼,比上次追赶师父的那只还要凶恶十倍,师父见符印法术均没有任何作用,便对我说了一个字:跑!于是我们师徒二人便满脸污血,没了命地撒腿就跑,连鞋子都跑掉了两只。眼看难逃这只恶鬼之手,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突然出现,将我师徒二人带到了他家的地窖,因此我们侥幸逃过一劫。师父两腿发抖,浑身打颤,额头上汗如雨下,见那恶鬼远去,才长吁一口气。忽然他上下打量了那少年一番,对那少年道,说他天赋迥异,身体内蕴藏着无穷的风灵之力,便要收他为徒。起初少年死活不肯,不过我们之间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最终在我的劝说下他还是答应了,这样便成了我师弟,后来知道他的名字叫沈御风。师父对御风倒也不薄,将镇派的另外一柄宝剑‘霜冷长河’赠与他。这柄剑寒气逼人,挥之可风云皆变,冰霜俱下。师父还传授了师弟御剑之术,而师弟也天资聪颖,没多久便掌握御剑精髓,疾驰如电,来去如风。
“从此以后,我们师徒三人继续在十里八乡抓鬼驱邪,为民除害。然而,意想不到的是,恶鬼越捉越多,而且传闻村里的少年男丁经常离奇失踪。师父的法术依然是时灵时不灵,不灵的时候我们便满脸是血地逃命,侥幸的是,每次都逃脱成功,保住性命。不过,师父的运气却不再像先前那么好,他再也没有收到过徒弟。
“恶鬼之患越演越烈,附近的乡民逐渐对师父失去了耐心和信任。师父唯恐失去了‘鬼见愁’的神圣光环,变得非常急躁,时常无名火起。而师弟平日总是沉默少语,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又一日,我们与一只穷凶极恶之鬼狭路相逢,不幸的是,师父的鬼谷道术不知为何,再一次失灵了。然而这一回,师父没有让我们逃跑,而是豁出性命,带着我和师弟勇敢地与恶鬼血拼到底。那恶鬼赤发碧眼,血盆大口,而且铜头铁臂,刀枪不入。无论符箓之术还是刀剑之招,均不能伤他分毫,渐渐的我们便落了下风。就在这时,我稍一分神,被那恶鬼一巴掌打在了脑袋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可是,等我醒来之后,眼前却出现了令我不敢想象的一幕,师父和师弟都被那恶鬼给吃了!”
说到此,穆踏雷禁不住内心的悲痛,失声痛哭起来。惊鸿见他悲伤难抑,就安慰道:“或许并非你想象的那样,你师父和师弟兴许成功逃生了呢?”
穆踏雷摇了摇头,哭道:“我醒来之后,发现地上血迹模糊,血污之中散落着几打道符和一些骨头渣子。想必师父是被那恶鬼吃了,只剩下一些渣子;而师弟肯定被那恶鬼整个吞下了,骨头都没剩一根。”说到伤心处,他又想起师徒三人昔日共处之时,悲伤之情愈发难禁,忽地涌上心头,一个堂堂男子汉竟然哭成了一个泪人。…。
惊鸿也跟着叹了口气,忽然又问道:“那你又是如何被抓到这里?”
穆踏雷抹干了眼泪,攥着拳头道:“听乡里的老人们讲,酆都城是阴司鬼神的老巢,于是我便寻到了背阴山。不过,我找遍了整个阴山却没有发现酆都城的所在。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偶然发现,这阴森之地,竟然也有运粮的商人来往,于是我偷偷地藏到了一个粮车里面,随着混了进来。果然,这酆都城内别有洞天,到处都是阴司鬼怪。此情此景,师父被害的一幕又在我脑海里不断盘旋。我激愤之下,便从粮车里一跃而出,登时斩杀了数名鬼卒,心里十分畅快。就在我杀得酣畅之时,杀害我师父和师弟的那个恶鬼又出现在了我面前。可惜,我仍旧不是他的对手,于是被擒到了这里。后来我从鬼卒口中得知,那恶鬼原是这酆都城的幽冥大元帅,难怪如此了得!”
惊鸿听得入神,眼睛瞪得溜圆,心里想:“这酆都城似乎有着太多的秘密,真让人捉摸不透!”
正在此时,地牢的走廊里忽然一阵清风袭来,随即一条黑影出现在牢门外面。惊鸿和踏雷顿时警觉,异口同声地问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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