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惊慌,你们当中可有来自小王庄的渔民?”惊鸿望着台下惊慌失措的壮丁喊道。
有几十个青壮年男子慌忙放下手中的工具,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道:“小民便是小王庄的,请大王开恩,放我们回家,我们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未断奶的孩子……”
“果然是这样!”惊鸿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情,今日居然就呈现在眼前,这些普通百姓,并非被邪魔外道掠走,而是被堂堂东海龙王追到了这里,做起了苦力。
想到此处,惊鸿怒气不打一处来,她将黄金剑重重地往地上一插,对夜叉叱喝道:“你们赶紧去给他们打开镣铐,放他们各回各家!”
海夜叉们也个个如同捣蒜泥一般的磕头:“上仙莫要难为我等,若是龙王追究起来,小的们是吃不了兜着走!”
惊鸿飞起一脚将几个海夜叉踢出数丈之远:“少废话,赶紧放人,否则我现在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海夜叉此刻哪里有讨价还价的资本,有的捂着屁股,有的托着腮帮子,一瘸一拐地给数百名劳役们一一打开镣铐。
惊鸿一不做二不休,带众人爬出深井,一剑截断海水,劈开一条狭长的通道,护送这数百人迅速逃离出东海水晶宫。众人上岸之后,纷纷伏地叩谢:“仙子之恩德,犹如海上红日,小民永世不忘,回家之后定会世代供奉,香火不断。”
“你们均是附近的渔夫,却被那龙王抓去做了苦力,以至于多日不能归家,家中妻儿老小牵肠挂肚已久。你们赶紧各自回去,切记日后不可前往深海捕鱼,以防再遭不测!”惊鸿说完,转身一剑又将海水劈开,返回东海水晶宫。
东方渐已发白,水晶宫内一群醉鬼早已清醒,东海龙王敖广拉着长脸,满面不悦,龙须倒竖,背手而立,似乎在等待惊鸿的到来,显然已经听闻了她的‘英雄事迹’。
“惊鸿仙子,你是东海的大恩人,老龙以及龙宫上下对你感激不尽!可是你也不该擅作主张,私自放走那批井下的犯人啊!今日还请仙子给老龙一个解释,否则就是告到凌霄宝殿,我也不服!”敖广见惊鸿回来,便来了一个下马威。
惊鸿正对此事感到疑惑,见龙王如此问,心中无名火顿起,便道:“你们东海干的好事,反来问我?那些劳役全都是东海附近的凡夫俗子,世代打渔为生,如何能触犯的了你东海的律条?你反而将他们关押起来,做起了苦役,你可知多少家庭因此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两人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赵公明、申公豹也相继劝道:“龙王,仙子,其中必有误会,二位切勿动怒,有事说清楚就好了。”
惊鸿看到申公豹,便道:“分水将军,你曾庇佑一方渔民,应知他们生活疾苦,今日你来评评道理,那些人龙王该不该抓,我又该不该放?”
申公豹没想到惊鸿突然抓住自己来此一问,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眼珠子转得溜溜快,笑道:“这,这个……想必其中有些误会,或许那些渔民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捕了不该捕的鱼!”
“哼!那些个渔夫,贪得无厌,捕尽杀绝,只顾眼前利益,丝毫不为子孙后代着想,长此以往,非但我水族子民面临绝种,他们后世也会因此遭到报应!”敖广言语至此,显得十分激愤,手指比划之间彷佛并非仅仅对这些渔民感到愤恨,而是对人性的贪婪感到恐惧,接着又道:“仙子,你且说说,老龙这龙宫到底该不该管管他们?”…。
这一回,惊鸿却被问得一怔,憋得满脸通红:“怎么,怎么会……这样?”一时间,是非对错,已经远远超出她的判断。
突然一个杀猪般的声音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一个传信喽啰连滚带爬的闯了进来:“报~~!大王,大事不好了,那蛟魔王被人劫走了!”
“啊?!”敖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发白。赵公明等人也惊得额头上冒起了豆粒大的汗珠。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也使惊鸿把刚才的渔夫事件抛到了九霄云外,急忙问传信喽啰:“你休要惊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清楚没有?”
那传信喽啰惶恐地答道:“今日凌晨,水牢之中昏暗无比,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敖广气得一屁股爬起来,“呱唧”一巴掌抽了下去:“少废话,拣重点说!”
传信喽啰捂着发烫的腮帮子继续道:“只见一人身长两丈有余,龙头鹿角,虎背熊腰,口鼻吐雾喷火,周身烈焰滔天,几乎沸腾了半边海水,顿时就有几个兄弟被烤晕了过去。小人也跟着倒在地上装死,看到那人巨爪一抓将铁锁加身的蛟魔王摄了进过,再一眨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啊?!”敖广愁眉紧锁,转身问道:“大家谁可见过此等人物?”
赵公明和申公豹以及其他三位龙王均摇头:“此等神异,吾等还当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申公豹也唯恐是蛟魔王的余党将其救走,如此一来便后患无穷,便问道:“可是朝东北方向去了?”
喽啰摇头道:“非也,据其他守卫观其去向,乃是西方,应该是去了陆上,想必不是水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