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白央听得糊涂,她眨巴着眼,不解风情的多嘴一句,“啥玩意儿啊?”
闻言,聂岑平淡的神情,有了几分龟裂的痕迹,变得冷沉肃穆,原本便安静的一个人,于是更加沉默不语,就那么深目胶凝着她,黑瞳中沉淀着白央看不懂的含义。
白央大大咧咧,粗心的她没往深处想,只感觉聂岑似乎不高兴,她摸摸下巴,思忖着说,“你的意思是,你愿意为我花钱,对么?但是学弟,这真的不行,我哪能占你便宜呢?这是原则问题。”
“这件事,因我而起,让你受到伤害是我的错,理应该我承担。”聂岑波澜不惊的反驳,语气略显冷硬。
白央抿唇,越发肯定聂岑在生气,因为他鲜少会这样跟她讲话,但她没做什么呀,亲兄弟还得明算帐不是?
聂岑抬腕看了下表,依然冷冷淡淡,“时间不早了,先上课,放学后去医院。必须去。”
“噢。”白央避其锋芒,顺从的应下来,没再继续争论这个话题,挑时间再议吧。
聂岑买了单,将发票扔给她,“攒着,等攒多了一次性还给我。”
白央干笑一声,“学弟,你犯不着为这种小事生我气吧?”
“走吧。”聂岑神情漠漠,没理她的问题,弯腰在她面前,“上来。”
白央暗暗叹气,遇到这么一个闷葫芦,真是致命的伤啊,连吵架都吵不起来,人家与你根本不在一个频道!
聂岑背着白央出门,迎着午后的暖阳,经过一间间的门店,他细心的问,“上课带水么?”
“不带。”
“不渴么?”
白央恶作剧的贴着他耳朵说,“喝多了要跑卫生间,你总不会陪我上课背我上厕所吧?
她呼出的热气,悉数喷洒在他耳廓四周,痒痒的,刹那染红了他的耳根,他俊脸发热,莫名地连心跳都不受控制,他不禁恨恨的想,这丫头关键时候蠢得像猪,*起他来倒是得心应手!
“别闹。”他低声阻止,并偏了偏头,避开她的嘴巴。
白央“咯咯”的笑,攀抱着他脖颈的双手收紧了些,她脑袋探到前面,近在咫尺的看他,故意逗弄道,“我没闹呀,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么?”
聂岑格外无奈,生怕她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更出格的举动,他只好温声哄她,“乖点儿,别让人看笑话。”
“你怕啊?我都不怕呢,你是男生哎,脸皮这么薄。”
白央挑着眼角,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向聂岑的嘴唇,薄厚适中,红润温软,让人看着就想贴上去,感受一下亲吻是什么滋味。
但是,现在还没到时机,要慢慢来,一步一步的攻陷,不可操之过急。
聂岑没搭理她,不知是害臊的无话可说,还是嫌她聒噪,总之对她冷处理,直接无视。
可白央不能白白浪费这么好的二人独处的机会,她要想办法培养感情,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她突然记起,“学弟,我写给你的情书呢?你看完了么?”
“没有。”聂岑说,“我扔垃圾桶了。”
闻听,白央几乎背过气去,她咬牙切齿,“你怎么可以这样!”
聂岑沉默。
白央心碎成渣,“我熬了一整个通宵才写出来的情书,又花费了多少天,一笔一划的亲手抄写了一百份,你怎么能扔掉?聂岑,咱不带这样的啊,太伤人自尊了!”
聂岑依然无言,走了太久,他似乎累了,脊背弯了些。
白央心凉的很,她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一个人闷了片刻,鼻子酸酸的低声说,“聂岑,我为了追你,被人群殴都没有放弃,也算付出了代价,你可不可以对我宽容一点?”
“所以,别再傻了,万一再被人打……”聂岑终于开口,嗓音低沉,“我班上也有嫉妒你针对你的女生,你多加小心。”
白央揉揉鼻子,“我才不怕呢。”
聂岑呼吸加粗,他忽然停下步子,咬字很重的道,“我怕。”
“什,什么?”白央呆滞,心脏怦怦的乱跳。
聂岑左右环顾一圈,走到花坛边,将白央放下来,他挨着她坐下歇息,严肃认真的说道,“白央,打架无深浅,这一次幸亏我赶来了,如果我没来呢?你想过后果么?下一次,你能掌控局面,保证不会发生更严重的么?我不想你吃亏挨打。”
“噢,我知道了。”白央垂下脑袋,情绪不是很高,今天确实挺心塞的。
见状,聂岑伸手顺了顺她略显凌乱的发型,唇角扬起淡淡的笑痕,“别难过了,情书我没扔,都在我书包里,只是还没顾上看完。”
“真的?”白央豁然抬头,惊喜万分。
聂岑轻轻颔首,“对。刚刚逗你玩儿的。”
“哎呀,你太坏了,遽然骗我!”白央的失落,瞬间一扫而空,她轻捶他一记,眉眼里绽放着喜悦与娇羞。
聂岑莞尔,笑意加深,“只准你*我,就不许我也逗逗你?”
“那你也*我嘛,我肯定不会拒绝的!”白央胸脯一挺,胆子越发大。
聂岑笑着摇头,“我不,我为什么要*你?”
“嗯哼,你迟早会的!我就不信,天长日久,你会对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白央握拳,自信满满,“告诉你,我就是打不死的小强!你,只能是我的人!”
聂岑低头笑,他再没说什么,停了停,再次嘱咐她,“记好了,别再高调了,安全为上,但凡遇到可疑的苗头,立马打电话给我!”
“嗯,明白。”白央应下。
说起电话,聂岑皱眉,“对了,你手机怎么回事?电量用完了么?我打一直关机。”
“嘁,报废了呢。”白央顿时郁闷的控诉说,“手机装在书包里,然后被那个小太妹给摔碎了屏幕!”
聂岑皱眉,“拿来我看看。”
白央取出坏手机递给他,他试了试,道,“换屏幕不划算,直接买新的吧。”
白央气得抓脸,“不行,我得叫那小太妹赔我手机!”
聂岑道,“算了,这件事我已经处理了,谁也别再提起,她们三个伤得不严重,吃药就行,现在都各回各家了,你先上课,下了课我来接你去医院。”
白央气不顺,还想说什么,但对上聂岑不容反驳的神情,她只好憋了回去,闷声说,“人家是坐收渔翁之利,你是倒霉的祸从天降,白白破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