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仙剑门掌教身后多了一席白衣身影,乌发如丝,炯目有神,美如冠玉,来者正是啸天,听到仙剑门掌教问话,啸天不由得垂下了头,顿了顿适才开口说道:“回禀掌教,还是……还是没有玉晨和妙嫣的下落。”
仙剑门掌教也不显吃惊,舒了口气道:“都三天了……”
“不如我亲自去查探一番。”
仙剑门掌教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若是两孩子相安无事,正道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此一来,我也不望他们回来。”
两人沉默了片刻,仙剑门掌教转过身来说道:“啸天,蓝缈办事未归,此时还不知这件事,万不可与他知晓,他生性暴躁,恐怕他去找周一天论理,闹出什么事端来。”
“啸天明白,只不过……”啸天心有疑虑,抬头望了望仙剑门掌教。
仙剑门掌教见得啸天欲言又止,料他心中有事,便道:“又无外人在此,何需支吾,但讲无妨。”
啸天点了点头话道:“难道,难道玉晨真是妖族之后,自幼听闻妖族灵力甚强,只恐其主太岁凶星,相传凶性残暴。”
仙剑门掌教也料想啸天所问定是此事,自然不觉得惊愕,抚了抚长须道:“他是我们师叔”
啸天听言不禁一惊,“这般说来,如何断言他又是妖族之后。”啸天显得有些急切。
“魂珠!唯有血脉的继承人,才会与魂珠的灵力融合,五十年前碎掉的纳灵玉,便是魔教留下来的魂珠,至于那颗紫金色的魂珠……”说道这里仙剑门掌教顿了顿,“紫金色的魂珠,正道长老一辈人人皆知,确是那妖族一脉之物,对此毋庸置疑。”
啸天显得十分沮丧,不过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立马问道:“掌教,若是将那魂珠取出,不就可以无证可对,瞒天过海?”
这时一阵清风吹进了古亭,夹杂着淡淡花香,初夏山谷的风依然如此清爽,不过亭内两人却无暇享受。仙剑门掌教望向了山谷的那头,迎着风任由其拂乱发梢与胡须,开口道:“想要取出魂珠,除非……”
“除非什么……”啸天迫切的追问道。
仙剑门掌教回个头来,眼神多了几分犀利,“除非……死!”
“这……这是哪里?”萧玉晨眼前一片混沌,身体悬着空中,分不出天南地北,就在萧玉晨手足无措之际,不远处金光一闪,凭空出现一条金色巨龙,周身散发着金色豪光,萧玉晨心中不由惊叹:好强的灵力。
不知自己身处何方,又不知眼前金龙是敌是友,萧玉晨不敢妄加造次,拱手见礼道:“前辈,可否告知在下此地何所?”只见那金龙许久不答,萧玉晨缓缓抬起头来,一不小心与那金龙四目相对,阵阵暖意便在体力流转,顿时令人神清气爽,心知豁达。
萧玉晨正欲追问,又见金光一闪,萧玉晨双眼难挡此光耀眼,只好拂袖掩目。金光散去,萧玉晨定睛看时,那金色巨龙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彷佛从未出现过一般,萧玉晨环顾四周,眼前只剩那片混沌,这时不知何方传出一个声响:“孩子你要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
萧玉晨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四下寻找声出何方,人为寻得却感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待到萧玉晨再次睁眼,那片混沌业已不再,眼前有些昏暗,感觉自己身处洞中。
“你醒啦!”
好熟悉的声音,萧玉晨心中不禁一惊,这时才发现自己躺在妙嫣的怀中,四下漆黑唯有“青冥”悬在空中,散发着青色豪光,原本如白昼般的洞穴,如今唯有这“青冥”的青光似灯光一般,不过却使人感到几分昏暗。萧玉晨准备支起身子,手刚使力,身体备感疼痛,浑身骨架宛若散架一般。
“别动,你元气大伤,身子虚弱切莫乱动。”妙嫣见萧玉晨醒来,止泪为喜。
“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里。”萧玉晨满是疑惑,本是身处混沌,怎会突然到了这里。
“这里还是沙穴啊!你都昏睡过去许久了,虽不见天日,我想也有两、三天了吧。”
萧玉晨心感:难道方才混沌一片,与那金色神龙,只是一场虚梦而已?心中又回想起早前的事,只记得那紫金魂珠没入体内,使得自己浑身灵力沸腾起来,却又彷佛心智被操控一般,身体不听使唤,直到沙穴塌陷之时,感到身后有一人,往自己脊梁“灵台”处一点,力道不大,却是自己昏了过去。
想到这里萧玉晨立马问道:“妙嫣,你是否见到还有他人在此?”
妙嫣点了点头,有些惊喜的说道:“是啊,就在沙穴坍塌之时,我入洞寻你,只见你昏倒过去,身边站着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却仙姿道骨。本恐他加害于你,却看这位前辈,慈眉善目未漏一丝杀气,彷佛不染尘世一般。”
“哦?如此厉害,之后怎样?”
妙嫣接着说道:“之后,那前辈大袖一挥,凭空支起一个洞穴来,便是我们如今安身之地,随后那前辈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害我还未来得及道谢。”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你们与我有缘,起先之事也不过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声音彷佛穿耳而入,直达心灵。
萧玉晨一惊,自知来者便是出手相救的前辈,闻声而断,这位前辈修为深不可测,萧玉晨不敢怠慢,不等妙嫣答话,便硬是支起身子道:“晚辈,身子不便,未能起身见礼,还望老前辈莫怪。”
“哈哈哈哈,世俗礼节,莫要与我来这套。”只见黑暗中若隐若现一个老者甚远,一个眨眼便到了二人身旁。
近眼一瞧,萧玉晨见得这人满面皱纹,双目中却神光异彩,浑身上下无不流露出一副仙风道骨,果真乃是绝世高手。
妙嫣立马起身见礼,那老者只是微微抬手,以示免了。妙嫣心知这位前辈定是脱俗之人,不敢继续行礼。
老者走到萧玉晨身边,掏出一颗黑亮药丸道:“本是不应与尔等再次相见,不过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服下这颗药丸,无色无味,入口即化,有助恢复元气,调理脉络,不过还需静心调养。”
放下药丸,不等萧玉晨答谢,老者便消失了,萧玉晨回过神来喊道:“承蒙前辈屡次相助,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无能相报,但求铭记。”
不稍多时,老者的声音回荡在洞内:“哈哈哈哈,既然如此有心,也算与我有缘,告之无妨,老夫自号--散人。”
萧玉晨服下后药丸,调理片刻,身子顿感脉络畅通,也没有先前那般疼痛了,心中不由赞叹果真是灵丹妙药。
萧玉晨调息之时,妙嫣自然不敢影响,见萧玉晨业已完毕,发现其面色大为好转,便是知晓那灵药发效,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冁然而笑。
两人困在洞中多日,却因种种,无法促膝长谈,如今形式暂且稳定,两小无猜的二人终于闲暇片刻。妙嫣坐在萧玉晨身旁,多日来未能梳理打扮,白衣之上也留下些许尘垢血迹,不过这些又怎能盖过,妙嫣那天生的靡颜腻理,依旧显得那么的倾国倾城。
“怎么?我脸上有字啊,这般望着人家。”妙嫣见萧玉晨一直注视着自己,不免还是有些羞涩的,面颊不由得红了起来,更是点缀的楚楚动人。
萧玉晨身子一震,绕了绕后脑勺道:“辛苦你了。”
妙嫣收起了笑颜,垂头望着一前一后荡着的双脚,道:“回想起来,我未曾觉得苦,而况如今……”
不待妙嫣继续往下说去,萧玉晨便深深吻了上去,两人缓缓闭上了双眼,沉醉在久违的幸福当中。
妙嫣的长剑独自悬在洞中,豪光之下,两人身影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妙嫣。”
妙嫣本是倚在萧玉晨肩头上,听到萧玉晨唤她,便微微抬头道:“什么……”
“你奋不顾身折返回来找我,你不怕我失去理智出手伤你吗?”
“怕……”妙嫣顿了顿,“不过、不过我更怕失去你。”
萧玉晨心中一惊,细想如果当时不是散人出手打昏自己,若是出手伤了妙嫣,恐怕这一辈这难以安心。脑中一转,这时想到更为重要的一件事,便脱口问道:“若我真是妖族之后,你会如何?”
如此敏感的问题,不料却引得妙嫣抿嘴微笑,“无论你是仙也好、人也好、妖也好、魔也罢,我心中装的是你的心。”说道这里妙嫣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反问道:“倒是那颗魂珠没入你的体内,如今有感不适吗?”
萧玉晨一手按在自己胸口,闭目定神仔细搜寻着什么,过了半许,缓缓睁开双眼道:“和往常一样,未有什么变化,好似没有发生过一般,宽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