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玄心中一凛,道:“贫道不知你所言何意?”
那道人一把揪起绑住的定观,刀架脖颈,奸笑道:“你来说说,道爷是什么意思!”
定观吓的结结巴巴道:“师兄……他们说我茅山私藏……私藏了祖师爷的经书,要我们交出来,……我们哪来什么经书了……道观被他们搅得乱七八糟,没有寻到……就押着我寻你们来了,说……这书……一定在你们那里。师兄,我们哪有祖师爷的书了……。”那道人不待定观说完,插口道:“我太乙教吕真人接任掌教之后,翻阅先祖典籍,言明有两卷经书交于茅山保管,历为茅山掌教珍藏之物,如遇茅山消亡或是毁败,无法挽救,当思取回,妥为珍藏。如今茅山正是到了消亡毁败地步,所以我师才生出了慈悲心肠,一来是爱护同门之谊,二来便是珍惜祖师遗物,所以才接管茅山查找经书,一切,都是为了自家人的好,希望普玄道兄,通明事理,早早交出经书才是。”
普玄缓缓后退,摇头道:“不知你说些什么?要经书你上和尚庙里去寻便是,找贫道来要,哪里有了?”
“口说无凭,能否让我师兄弟两个搜一搜!”站在太乙教道人身后的武连风、恭连志忽然发话,迈步向普玄走来。
普玄道:“这是茅山与太乙的小小纠葛,关你华阳门何事?”
那武连风冷笑道:“我等受家师岳真人之命而来,务必帮助这几位道兄找到经书。”二人把背后银色阔剑拔出,缓缓靠近。那些太乙教道人见要动手,纷纷走出茶肆,押了定观远远的监视。
茶倌见这些人动刀子打架,惊得茶肆也不管,撒丫子跑远了。
普玄退到方仲身边,低声道:“准备祭符走路。”方仲也知形势不对,三口两口把饼吃了。
武连风在前,恭连志在后,神情悠闲,提了剑只管靠来,离普玄近了,伸手就抓普玄。普玄道:“你要书,就给你书。”将怀里的一叠空白符纸抓了一把,往二人面前一丢,霎时眼前满是黄蝶飞舞迷人眼目。普玄喝声:“遁!”掌心真火闪动,符法呈现,一起消失。
武连风与恭连志蓦的见人影消失,也是一惊,低头见左右无人,立知自己小瞧了道人。却听身后哎哟之声响起,急忙回头,只见普玄不知如何出现,拿了木剑,一剑砍翻了一个押着定观的太乙道人,欲救定观逃走。
这些道人修为不高,连炼精化气的境界都没有,至多学了些吐纳功夫和刀剑招式,比常人稍微厉害一些,如何是普玄的对手。普玄木剑挥动,祭出一张一张符纸,一团团烈火向那些太乙教的道人射去。那些道人骤遭火烧,一阵呼喝乱跳,搞得手忙脚乱,纷纷闪避拨打火团。
几个太乙教的道人被一阵火烧的自顾不暇,便把定观疏忽一旁。那定观虽不如普玄这般滑头,但也并非木纳呆傻之人,见有机可乘,猛地一撞,把身边的一个道人顶翻在地,撒开脚丫子就往普玄这面奔来。普玄大喜,喊道:“师弟快过来!”手中不停,袖中符纸犹如天女散花,也不知他有多少张符纸可用。其实这些符纸倒有一多半是方仲所画,那是普玄让他学画符时的练习之作,如今可派上了大用处。
定观脸露喜色没奔几步,斜刺里一道银光唰的一闪,只感觉脚上剧痛,不由自主的摔倒在地。
普玄哎哟一声,大呼可惜,欲向前拉一把定观,却见定观身后,一人手持宝剑,银光一闪,一道凛然剑光把普玄发出的火团一扫而灭。出剑之人正是华阳门弟子武连风。这一手剑法一施,普玄顿知遇上了高手,此人剑光外放,收放自如,出剑之后又面不改色,修为至少也是凝气期左右,比之自己这炼精化气的入窍期不知要深厚了多少。
武连风冷笑道:“你们这些不入流的小道,杀杀打打就如儿戏一般,要想不死便快快把经书之事说出,在下好回去交差。”
普玄道:“贫道对天发誓,经书委实没有,若有一定奉上。贫道小命一条,要你就拿去。”心想我这话也不算骗他,哪来什么经书,书轴倒有两卷。
武连风冷笑道:“道长如此固执,只怕一样都保不住。”
普玄打个哈哈,讥笑道:“道爷要走,你留得住么?”手中暗扣一张符纸,先对着远处的方仲道:“准备祭符!”普玄的意思是烧符逃跑,没想方仲会错了意,只道也要自己动手放个火打个雷什么的。本就跃跃欲试,只是心中犹豫不决,如今听普玄说要祭符,连忙抓了张自己新练习过的雷符在手。
普玄掌心中火光一闪,人影渐渐消失,与武连风一起来的那个恭连志迅速祭出一块小小圆盘,并冲着上面打出一道法诀,青光一闪,这个圆盘瞬间放大,并重重落在了地面之上。那恭连志冷笑道:“敢在我等面前施展遁术,叫你自取死路。”
这个圆盘乃是一种五行禁制,常言金克木,木克土,把此盘的禁制激活,在一定范围之内,任何施展遁术之人便可被此相克。这是一种常用的防护法器,一般修为高深之人对阵,除非有奇术依仗,否则极少有施展遁术跑来跑去的,便是因为容易被克,反而无法脱身。
普玄施展的符法显然是土遁之类的遁术,故此用五行禁制盘最是合宜。对于普玄这种修为较浅之人,这华阳门的两个门人根本就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