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对艳红道:“幸亏是她带路,我们才寻得到你,若是来晚了,非出大祸不可。”把刚才遇上毒牙的事与她说了。艳红回忆道:“你说那大暴牙吗?可是个秃头,长得像个夜叉?我只记得他闯进来时把那老者抓了一下,又对我喷了口气,等我醒来,就见着仲儿。我还以为他们是前来搭救于我,怎么又会跟你们动手呢?”
方仲道:“这人谁也不识,红姨既然无事,就不是针对你了。”
一旁的周青道:“如果不是对付她,就是蓄意对付邀月堂的人。”
那少女听了周青之言,越想越觉有理,说道:“我要到前面告诉大哥去,让大家小心些。”正想离去,忽听远处遥遥传来一阵虎啸之声。那虎啸声犹如百兽齐鸣,在竹林内回荡不绝。
艳红又惊又喜的道:“这是飞虎卫的虎啸声,我们快去见他。”这个他字自是指雷庄主了。
少女道:“你们不能从前门出去,那里有很多本堂的人,必不肯放过你,还是想法溜出去吧。”皱了眉筹思让他们怎样逃走。
方仲忍不住问道:“姑娘既然是邀月堂的人,为何助我们逃走。”
那少女面容一戚,淡淡道:“冤有头债有主,雷庄主与我邀月堂有仇,此事并不关你们的事,我不想看见有人妄加杀戮,酿下解不开的死结。”
望月坛
当中一个巨大石潭,足有十来丈宽阔,潭水如一面明镜相似。站在石潭两侧,当月在中天之时,潭中就会显出一轮明月,与天上相映成趣,就可欣赏二月同现的美景。此时还是白昼,当然不会有这番景象,却可在潭中看到湛蓝的天空,宛如一块翡翠。
那堂主端着古琴,身后是数百的邀月堂弟子,他在石潭一侧坐了下来,平静的道:“把大门打开。”几个邀月堂弟子一愣,互相看了几眼,绕行到石潭对面开栓落锁,吱吱呀呀的推开庞重的大门。
那堂主抬眼看了看门外,轻轻提手,指尖在琴弦上一拨,咚!那平静的潭水顿时起了一道波纹。双手又拨数下,几道波纹连续出现,在那潭水中心一圈圈荡漾开来。
琴音由缓渐急,那堂主沉醉在琴音之中,闭目弹奏,如痴如醉。
大门外逐渐响起一阵铃声,越响越急,越响越近,那琴音也是渐变激昂,越弹越快,越弹越轻,弹皱了一潭秋水。
那堂主忽地住手,掌捂琴弦,注目门外。
琴声嘎然而止,大门外一阵风声响过,传来一声骇人虎啸——嗷唔!
望月坛石潭对面,无数斑斓猛虎冲入大门,数十个飞虎卫全副武装,依次排开。虎声齐啸之后,大门处一个虬髯大汉跨着一头黑虎凛然而进。
弹琴的中年人隔着石潭冷哼一声道:“雷庄主率众而来,好威风,好煞气,却不知是为了何事敢闯我邀月堂重地。”
雷鹏一手拿莽鞭,一手勒住虎缰,大声道:“邀月堂做事向来是这么卑鄙无耻的么!偷袭是你,夺人是你,杀我属下也是你,我雷鹏今日来此要讨一个公道。”
中年人还未说话,在他身后人群中相继步出三男二女。一人道:“雷庄主要找什么公道,只管和我们说,不用劳动我们堂主大驾。”
五个人面色各不相同,却都是柳眉细目男端女俏,穿着也是多姿多样。头一个是个宫装女子,环佩叮当,丝带飘垂,宛如月中嫦娥。第二人商贾打扮,一股富贵之气,手中一个铜钱足有巴掌那么大,在手中抛来抛去。第三人头顶戴个尖角帽,手中一根棒槌。第四个手持玉圭,袍服罩体,如官家朝堂打扮。第五个又是女子,头插白羽,衣着暴露,巧笑嫣然之下微微一摆,玉体时现,夺人眼目。
邀月堂曲艺惊人,五音八乐更是堂中翘楚,各有技艺傍身,这出来的五人就是五音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