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柳风道:“还是嫽墦的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洪翔道:“那能怎么办,难道还真让我把她娶回家?”凌柳风道:“既然你跟她有了事实,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我已经这个样子了!”洪翔听了这话,突然道:“不行,如果万俟嫽墦执着,那我比他更执着,我告诉你,就算是只能在梦里看见你,我……”洪翔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梦’字!”
话毕便觉头晕目眩,眼前片片缭乱。妻子颓然化为飘渺。周围物事蒸起片片白雾,妻子渐渐融入其中,随之消为无形了。洪翔的梦中一“梦”将自己与妻子的梦幻打断!或许,梦就只是一个美丽的梦,梦中的人只有朦胧,迷茫着,才能将这梦持久的绵长下去,一旦清醒的认识到这是梦,所有的一切,也将成为泡影。
不久,洪翔醒了!
他从床上坐起。看看在一旁沉睡的妻子,面容依然美丽!整理了妻子的头发,洪翔又躺下去,双目一闭,也许千钧的力也无法强行让它张开吧!不多时,眼前——石凳上坐着自己的妻子!祈求,渴望!
但天际露出一丝光亮时,震天的鸡鸣声打断了夜里的平静!而真正打破夜的平静的却是太阳无生息的升起!
天际已然亮了,大地却依旧昏沉,这是大地的第一丝光彩,但却是洪翔一辈子也不愿见到的曙光。洪翔醒了,朦胧中,看见妻子依然安详的躺在身边。这种安详是风雨雷电都无法撼动的!洪翔又是长叹。但一想到昨晚好梦,又有意犹未尽之感。
洪翔穿起衣服,万俟嫽墦又来敲门,打开门,却见她腰间多出两把短剑,而且在腰带上还系着一枚指节般大的葫芦。
万俟嫽墦直接道:“洪哥你也不用奇怪,我就和你实话了。我是逃婚出来的。以后就在这照顾凌姐姐了。就算是给你们两家人赎罪了。”
此后无论洪翔什么,万俟嫽墦就是不走了。
她白天就在旁边搭了个棚。不过故意搭得很简陋,根本没法住人。最终把洪翔逼出了这句话“要不这样,今晚就在我家住,明天一定要回去。”
万俟嫽墦大喜,道:“也不是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不是还有凌姐姐在吗?你放心,我你们俩还睡在床上,我睡在桌子上就行了。不会耽误你们的。”但洪翔还是让万俟嫽墦谁在了床上。自己把桌子靠到墙角,躺在上面蜷缩着睡了。
不多时,已经出了鼾声。万俟嫽墦见了,心中觉得好笑,但又皱皱眉头。心里又觉难受。看着洪翔那仍旧带着疲态的脸,眼睛渐渐红了。而泪水的流下,到底是因见到心爱之人的苦而感同心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可能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洪翔入梦。只见妻子在月下坐着……现在还能想些什么呢?洪翔跑向前,搂住凌柳风,紧紧的搂住,牵绊着岁月,永远阻挡不了这梦里的缠绵,虽然这是虚幻,但比之现实中的**又是多么的放纵恣情,天地之间,独有你我二人共享,四海之内,独有你我二人共存,纵使沧桑巨变,你我的梦中,终还是会留下温存。
许久,许久。可不知道为什么,**中,洪翔只觉得今夜的妻子和平时不同。“怎么了?”柳风摇摇头,又笑了笑,道:“她来了,你还能这么快的来见我,看来,你真的没把她放在心里。”洪翔道:“那是一定,我心中只有你,你是没有人能够代替的。再了,我既然选择了你,就不会再选择别人!这用你的话就叫‘海枯石烂,矢志不渝’。”凌柳风道:“可是……现在的我除了这个傀儡身子,我还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
洪翔道:“你是怎么了!当初你我两家蒙难,你我同病相怜,暗生情愫,当时是那种无家可归,无依无靠的时候,我们都过来了,我对你‘只要有你就够了’,你也对我‘只要有你就够了’。不管怎样,现在的我们,至少有家可归了。可你现和我这话!我什么事情都依着你,但唯有这不行!”
凌柳风道:“你谎!别再为你心中无法忘却的仇恨找任何借口!当初,你爱我……”洪翔道:“我不仅仅是,我是真的爱你!”凌柳风道:“我一个不洁躯体,你又爱我什么。”毕,暗自流泪。二人沉默许久。洪翔抱住凌柳风,道:“我爱你。”凌柳风听了,身子为之一颤,泪水不住的流出,扑在洪翔的肩膀上哭泣,道:“对不起,对不起!”洪翔道:“都过去了,都过去。”
凌柳风道:“我爱你,是因为你善良!对一个素不相识的我,甘愿认下那为人不齿的罪名,我知道,这是你善良;可,可她甘愿为你付出了她的一切,善良的你,为何不给她一个她应得的情愫!”
洪翔正色道:“我只爱你,爱你一生一世,永不心变!”许久,无声,凌柳风再无任何理由还口,只是感动,感动得扑到在洪翔身上,放声哭泣。
哭泣过后,凌柳风拭去泪水,忽然问道:“四年前,如果公公没有被万俟广宇抓住为质,你会为了我而承认招供吗?”
许久,洪翔道:“我……现在我不后悔!”凌柳风听了。又是痛哭流涕。不多时,凌柳风拭去泪水,道:“后悔是一件很容易做到的事情。比后悔更容易做到的事情是什么?是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