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义道:“刘大哥,不说了,我先回去看看武风郎,你多多派人出去打探兖州那边的情况,有什么变数,也好早做打算!”话毕,便回家了。家门口,妻子王玉凤手中抱着一个婴儿,身旁站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见丈夫回来才松了口气,道:“你回来了!”杨大义道:“天这么黑,你站门外面做什么。”王玉凤道:“我担心你,生怕你出什么事!”杨大义道:“你不用担心,我出不了事!今天你是不知道,我去临同镖行,硬生生将镖银从那取出来,他们硬是没一个人敢说什么!”王玉凤听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杨大义见了,道:“好好好,我以后控制住。不鲁莽行事了。”王玉凤哭道:“你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杨业,杨婉两个孩子怎么办?”杨业见母亲哭了,道:“娘,没事的,爹爹厉害了,一定出不了什么事!”杨大义听了哈哈一笑,抱起儿子,道:“儿子说得对!对了,玉凤,武二哥怎么样了?”王玉凤道:“不知道,还没醒呢。他伤得不轻,怕是要睡一段时间!”
杨大义道:“那你先回屋去。我还要去镖行招呼兄弟们。”王玉凤道:“你,你还要去镖行?”杨大义放下杨业道:“你跟你娘回屋去,玉凤啊,这几日很忙,我忙完了一定多多陪你和孩子!”王玉凤点点头,目送着丈夫出了自己视线。杨业道:“娘,爹走远了。”王玉凤叹了口气,对杨业道:“你长大了可别像你爹这样不顾家!”这才回屋了。
王玉凤的家有两间宅子,东侧宅子用来住人,西侧的原本是放置东西用的,但武风郎一来,夫妻二人便将这间打扫出来,安顿住在这里了。
却说杨大义去了五福镖行后,那边炉灶搭好了,正准备生火吃饭。杨大义又去寻了些牛肉,同时命人买了酒和猪肉,下锅煮了。快煮熟的时候,刘万福带着柜坊里跑事儿的几个弟兄来了,一镖师道:“刘柜就是会找时间,干活的时候不来,等肉熟才过来,这要罚酒!”话音一落,众人又是起哄。刘万福无奈,只好自罚一碗。杨大义又敬了刘万福一碗,众人又一同敬了刘万福一碗。刘万福三碗过后,众兄弟才肯放他一马。但喝酒倒是其次,刘万福和杨大义趁机将镖银搬出来,已经都换成了散银子。给大伙都分了。
正事儿办完了,才开始海喝。众人喝到二更左右,镖行里便安静了许多。整个即墨县城也安静了下来。杨大义见众兄弟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叫也叫不醒了。怕这些人着凉,便亲自在篝火中添了柴,又取了些破旧毯子给兄弟们盖上。三更过后才完毕,最后又给篝火添了足够量的柴。这才回家。此时王玉凤还没有睡下,一直在家中等着。见杨大义回来,才道:“你回来就好。”杨大义道:“你嫁给我七年了,我一直也没有给过你安稳的日子。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保证,以后一定补偿给你!”王玉凤一笑,道:“好了,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干嘛?也不嫌臊得慌。”
杨大义道:“七年前我逃到这里,如果不是你救我,我早就被杀死了。”王玉凤脸一红,道:“你还说!那时候你大半夜的突然闯入我这里。差点吓死我!”杨大义道:“还好我钻进你被窝的时候,你帮我隐瞒了,要不然……”王玉凤呸了一声。便不说话了。杨大义这时候从怀里取出了五十两银子,给了王玉凤,道:“刘大哥给兄弟们分的,要各自补贴一下家用。”
王玉凤把银子收起来,又为丈夫取了身干净衣服,不料这时杨大义已经睡着了。
夜里,杨大义胃痛难耐,起来出去吐。这时却听西屋门一响,武风郎从里面走出来!杨大义大喜,道:“武大哥,你醒了?”武风郎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杨大义道:“大哥睡了五个时辰左右!现在是丑时!”武风郎只是点点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仰望星空,时不时还在那里叹气。杨大义见了,道:“武大哥,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不必多想!”武风郎道:“不想?这是自欺欺人!自从我杀母弑父之后,我的命运就该如此,我身边的亲人就应该一个个的离我而去!让我尝尽此番痛苦!今天的事情你也看见了,我的那些兄弟人人都想杀我!妻子难产而死。我的师兄弟也死无全尸,在我眼前被挫骨扬灰!”
杨大义道:“武大哥,如果你死了,我也陪着你去!”武风郎道:“不行。”杨大义道:“虽然你不肯与我结拜,你怕我跟你结拜了,上苍会夺走我的生命。可不管你怎么想,我认定你是我结拜的大哥,我也早就在心中发誓,要与大哥同年同月同日死!我杨大义说到做到!”武风郎无奈,不语!
正当此时,武风郎突然神经一紧,目光颓然变为有神。杨大义惊道:“怎么了,大哥?”武风郎道:“西边有情况,有女子有难!”杨大义虽然什么也没听见,但武风郎既然说听到了,那就一定不假,便道:“我过去看看,大哥你有内伤,还是……”武风郎道:“不碍事,功力如今已经恢复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