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陆元展与柳莲当时追着秦幽兰回来,秦幽兰给兄长收尸,不料躺尸的地方已经被衙役清理,尸体都运到了衙门,秦氏无奈,只好去衙门索要,但此时衙门却不予理睬。后秦幽兰被陆元展与柳莲劝回了客栈,准备等武天赐回来后再做商量。三人等待许久,也不见武天赐回来,却把金人给等来了。此时陆元展也听到外面的声音,便出来一看,见张孝纯只带了两千弩兵去阻击,心中一惊,道:“张大人不可!北上林子已经被烧毁!无处藏身!”
张孝纯大吃一惊,一是惊讶北山被焚毁,二是惊讶竟然有人知道自己的意图。但听北山被焚毁的消息还是有些震怒,道:“阳曲县令何在?此事怎么不跟我禀报?”张英道:“今日杀死上差,畏罪自杀了!”陆元展道:“大人,如今金人正猛攻石岭关,怕是很快就会失守,大人若现在带着兄弟们上去,怕是半路上就要与他们骑兵相遇。没有树木遮挡,怕是必死无疑!”张英道:“石岭关本已失守,好在有一群江湖人士及时赶到,如今又夺了回来,但金军似乎又增了兵力。现在怕是以及再次失守!”张孝纯原本也欲固守太原,但手下兵士多数要主动出城迎击。张孝纯亦不是守将,也不好独断专行,此时听陆元展与自己观相同,便问道:“那你怎么办?”陆元展道:“退守太原。”张孝纯哈哈一笑,道:“好子,你叫什么名字?”陆元展道:“在下陆元展!如今北山已烧毁,阳曲难守。退守至太原城内方有一线生机!”
张孝纯手下一副将道:“何必如此,只要兵卒用命,我等必然无往不胜!何必坚持固守!”张孝纯道:“不必多言,刘副将,你带领五百弟兄将阳曲县全县百姓,以及全县粮食都带到太原,余下的弟兄跟我去。”刘副将一惊,道:“大人,您这是何意?”张孝纯怒道:“执行!”话毕,便带着余下兄弟背上增援。陆元展大为震撼,他也知道张孝纯此举乃是九死一生,但此时此刻,陆元展也什么都不出口,眼中含泪,朝着张孝纯深深鞠躬。
这时客栈中一人对刘副将道:“军爷,将县中百姓尽数转移到太原府,恐怕五百人不够!不如我们帮着军爷一起唤出县中百姓。”刘副将道:“这不必你担心,来人,你速速回去禀报王大人,要他率领五千骑兵增援张大人,并再派出三千人马来此护送百姓入城!”客栈中那人道:“那我们呢!”刘副将道:“你们速速回去收拾行装!我亲自护送你们去太原!”这人指着身上行囊道:“早就完了!”刘副将一笑,道:“好,在此等候。”随后命手下四百弟兄去阳曲县中各个人家去传达命了,若家中有外来人员,一律捆绑着押到此处;又命剩下的人将客栈团团围住!众人大为惊慌,道:“军爷,这是干什么?”
陆元展道:“理应如此,客栈中可能会有奸细!”众人听了,皆是有些不悦,有些发牢骚。刘副将怒道:“速速回去收拾行囊!违令者斩!”众人一惊,都老老实实回去了。只留下了张英,张英上前道:“刘大人,你可还认得我?”刘副将一愣,注视张英许久,见她满身血迹,许久才恍然大悟道:“是吴夫人!你怎么这样子?”张英道:“此次金军来势凶猛,比前时更甚!日后行军打仗,还要多加心!”刘副将道:“多谢夫人,见夫人这般,莫不是从石岭关而来?”张英道:“外子已去,本欲上神圣之山求神赐福,不想玄女神庙被拆,神圣之山被焚。下山之时又遇到金兵,好在有一伙江湖人士北上驰援。”刘副将道:“莫不是谢家?”张英道:“正是谢家!”
尤玄礼在客栈中听到这些,心中暗暗担忧,这时赵蓬莱进来,道:“五哥,你都听到了吧!”尤玄礼道:“据张英所言,张谢两家必定在下山时遇到金军!老五,你轻功好,速速带着武天赐去丰都找大哥和四哥!我们四个去救援张谢两家人!”崔进道:“这!这行吗?”尤玄礼道:“张谢两家人争斗百余年,如今张家倾巢而出,谢家也是香火难继,倘若被金军尽数剿杀,我等要如何交代!不必多就这么办!”话音一落,却听身后窗户外有声音,原来刘副将已经命人将客栈围住!赵廷芳道:“五哥,现在出去必然会惊动他们。师父得知我们惊扰地方,恐怕……”尤玄礼道:“无妨,有事我一人承担。等客栈中的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分头出去!”
不多时,客栈中各个房间的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四人便在脸上遮上了黑纱,一同冲出窗子!但即便他们的速度再怎么快,也是逃不过外面全神戒备的士兵的眼睛。
“奸细跑了!”但因为屋子里有烛光,将林逸霄的影子打在了窗外,只听外面有人道:“里面还有人!”“你们去追那几个,我守在这,你们进去抓他!”林逸霄大惊。因为林逸霄还要扛着武天赐逃出去,因此本想等兄弟们先逃出去,把客栈外面的官兵引过去,然后自己再扛着武天赐出去,但这下子自己被发现了,便只能先带着武天赐从别的屋子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