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辞别。”
秦恪反应过来,但仍有些别扭,皮笑肉不笑地朝夜琅邪一拱手:“多谢宸王爷。王爷,绮罗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她彻夜未归,让在下甚是担心,可否……”
说到一半,他发现楚绮罗在他身侧拼命扯他衣袖,抬眼看向夜琅邪,不由吓了一跳。
夜琅邪脸上笑容还在,甚至连姿势都没改变一点,只是眉头微挑,眼里笑意全无,眼神深邃地盯着他身侧的楚绮罗,那样的眼神……秦恪不由自主将楚绮罗往身后一拉,坚定地大声说道:“她是我的妻子。”
“哦?”夜琅邪上下打量他一眼,微一垂眸淡淡笑道:“不是未过门么。”
“绮罗与我自小定亲,我……”
不等他说完,夜琅邪就打断了他的话:“绮罗,过来。”语气虽然轻柔,但那种凌厉中带了三分柔情的眼神……秦恪太明白这代表着什么,紧紧拉住楚绮罗:“不许去。”
“秦公子何必紧张,本王只是想将绮罗的家书交与她罢了。”夜琅邪抬袖掩面,甚是伤心的模样,袖中果然露了一截素纸出来。
秦恪尴尬不已,不由暗自恼恨自己果然只会惹麻烦,拧眉有些难堪地开口:“宸……”
“宸王爷,民女甚是担忧家人安危,还请王爷成全。”楚绮罗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阻了秦恪的话。
“绮罗,不要唤我王爷。”夜琅邪伸手递过一纸家书:“叫我琅邪就好。”
“这恐怕有所不便吧?皇弟。”一声朗笑,有人推门而入,带进来一队人,将狭小的囚室挤了个满满当当。
夜琅邪眉心微皱,敛了笑慢慢从榻上坐了起来,却并没起身的打算:“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楚绮罗头嗡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地去看秦恪,却看他躲躲闪闪不敢看她,一时间悲愤难以自制,几乎想仰天长笑:难道他以为,太子将楚家害到这步田地,她还会接受他来救她不成?
眼角扫到夜琅邪若有似无地扫了眼她左手,想起爹爹写的信还握在手里,不着痕迹地拢了拢衣袖,将这信藏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