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面皇后却猛然松懈下来,很欣慰的样子。皇上显然也是如此,他长吁口气,声音前所未有的温和:“说。”这一来,连楚绮罗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太子迷途知返,皇上并不会把他怎么样,毕竟皇后背后是那庞大的势力,皇上也不可能在现在废太子导致国基不稳。
虽然知道他这样也是情有可原,但楚绮罗心里还是难免忿忿:皇上这样做,置夜琅邪于何地?手心手背都是肉,皇上如何能这般偏心?
“儿臣听到母后宫中有异动,担忧母后安危所以下令围了凤鸣宫,儿臣属下更是与刺客狭路相逢,有好几个受了重伤,听得宫外呼救声不是不救,而是母后安全最重要是以寸步不敢离,但儿臣有着人通知御林军前来护驾,只是没想到……儿臣失职儿臣失职!”
又是失职。
楚绮罗脸色一黯,却听得对面一声清响,抬头一看,却是皇后瘫坐在椅子里,眼里茫然无神。她心中惊异,太子这番话滴水不漏,详情尽略,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皇后该高兴才是,为何却是这副模样?
外殿许久没有声响,良久良久,才传来皇上轻悠一叹:“太子失职失责,禁足三月,皇后看护不力,禁足一月,五皇子妄图欺上瞒下,罚俸半年,三皇子……”他幽幽看了始终沉默的夜琅邪一眼:“护驾不力,贬出帝京,赐雅桑城,封宸王。”
表面上,是驳了太子的面子,但实际上,却是严厉惩处了夜琅邪,贬出帝京,封了个可有可无的宸王,之前的王爷爵位怕是保不住了。楚绮罗真的想不通,皇上何以这般狠辣无情?太子是他的儿子,难道夜琅邪就不是?
太子一悲一喜,神色五彩纷呈,着实不堪,夜琅邪却依然神色自若,平静无波地敛眉伏身谢恩:“儿臣,领旨。”
“太子留下,你们,退下吧。”
听到这里,楚绮罗知道下一步是要赶人了,赶紧起身:“桂公公,我想净手。”错过今天,可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机会知道这一切阴谋,她可不想这么糊涂地在他们的阴谋里送了命!
桂公公手一招,一个宫女依命过来:“郡主这边请。”
跟在宫女身后走,楚绮罗瞅准个拐角,一个闪身躲在了柱子后,那宫女走了一程,才回头发现楚绮罗不见了,一路找回来,楚绮罗看着她走过面前,一记手刀劈晕了她,将她拖到角落里,沿着来路站到外殿,戳了个小洞往里看。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刚贴上去,就听到皇上一声冷喝:“还敢狡辩!你当朕当真什么也不知道?”
太子茫然地看着他,却不敢擅自开口,毕竟不清楚他究竟知道多少,万一他是像诈楚绮罗一样诈他的呢?楚绮罗倒好,巴啦巴啦将豆子倒了个干干净净,他要这样的话,只怕这太子之位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