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八妹一埋怨,刘延昭这时才想起来,的确,他们是在茶楼中,而这一世的女子怎么可能当众脱鞋去袜?
尴尬的笑了笑,刚手绢放在铜盆的边上,“鱼儿说道的是,那便给罗姑娘擦擦汗,也能清爽几分。”
“多谢六公子。”
罗氏女轻轻的说着,本来想取出自己怀中的手绢,但是又感觉不妥,便伸出白皙的手拿起铜盆上那块已经湿透的手绢用了起来。
稍作了歇息之后,七郎才满头大汗的走来,而八妹则再次扶着罗氏女往外走去,坐上了停在门外的轿子。
“七弟,你带着八妹与排风先行回府,我送罗姑娘回去。”
与七郎交待了一声,刘延昭便随着轿夫一起往城东的方向走去,这样碰到马元的人折返寻仇,也能护住罗氏女。
走了小半个时辰,穿过几条街,在罗氏女说的药铺前停了下来,济春坊,名字挺雅致的,和罗家父女向来奉行的悬壶济世倒是很相合。
轿子停了下来,罗氏女慢慢的探出了身子,刘延昭忙上前扶住了她,“罗姑娘慢点,小心脚下。”
被刘延昭搀着胳膊,虽然是有衣袖相隔,但罗氏女的脸颊还是没来由的微微一红,“多谢六公子。”
这时,药铺中的学徒也发现了门前的罗氏女,忙迎了出来,其中还有两名少女,看来罗大夫还真是与世大不同之人。
见到来人,罗氏女立马将右手臂从刘延昭手中抽了出来,“六公子,天气酷热,不妨到屋中稍作歇息,也让奴家一表谢意。”
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西斜了,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摇了摇头,刘延昭微微躬了躬身,“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罗姑娘能不怪罪,延昭便已经是感激万分。姑娘的脚还需趁早医治,时候也差不多了,在下便先行回去了。”
见罗氏女已经被人搀扶,刘延昭便折身往返,想起刚才她害羞的模样,不禁心中一阵骚动,但没多时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并生出一番鄙夷。
才见到一个美女就心猿意马了,真是没出息,更何况这罗姑娘心中所属的可是他还还未出现的四哥,哪能这般抢了兄长女人的?
再次大加鄙夷了一番自己,将这杂念抛开,毕竟认识了位美女,刘延昭心情愉悦的迈着步子。
“小姐慢点。”
济春坊的内屋,罗氏女在一名中年妇人的小心搀扶下坐了下来,那妇人从一边的铜盆中湿了湿汗巾递了上前,“老天爷保佑,还好小姐没有事,这些天杀的恶人,真希望老天爷将他们全都收了!”
将手中还有些潮湿的手绢儿放到桌边,接过递来的汗巾,罗氏女轻轻的擦拭了几下,“张妈,这件事千万别让爹知晓,我怕他又会气急伤了身子。”
“小姐放心,张妈明白”,正在祷告的张妈连连点头应声,随即看到那桌边的手绢,顿时眼光变得诡异起来,“这手绢儿……小姐你……”
感觉到语气的变化,罗氏女赶忙摇头,“张妈你多想了,这是刘府八妹的手绢儿,我这脚扭伤了疼的厉害,劳烦张妈去前房取些药来,小林子应该已经配好了。”
“瞧我这老糊涂的,竟然将小姐的伤给忘了,小姐你坐着歇一歇,张妈去去就来。”
待张妈走后,罗氏女将那手绢拿了过来,放在手心,却不由的生出个念头,今日所见的六郎似乎与平日里有些不同。
不过这样的他却是更好呢,想到这,脸莫名的发烫起来,罗氏女忙低下了头,生怕被进来的张妈给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