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些离眼下的他有些遥远,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刘延昭出声反问,“七郎,你最想做什么,难道只是带兵打仗?”
“恩!”
对于刘延昭的问题,七郎毫无疑问的点了头,作为将门之后,父兄都是行伍之士,从小他便立下了志愿,将来得做英勇的统帅,带兵杀敌,镇守一方,如同爹一般,成为代州的守护。
“那等天下太平之后呢?你还愿意做着将军,整日带着士兵在营中操练?”
“天下太平?”
刘延嗣显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从他有记忆开始,世间便一直处在战乱之中,哪里有这天下太平之时?
“那我可以杀契丹人,将他们杀的从此不敢踏过雁门关一步!”
想了片刻,七郎给出了这个答案,到也难为他了,刘延昭回之一笑,“好志向,日后七郎必定是家喻户晓的名将!”
第二日,刘延昭的背还是疼的厉害,昨日,虽然张允等人故意省着使用创伤药,但是奈不住人多,再拿回来的时候,已经所剩无几。
在刘延昭的‘威压’之下,张允等人也分了一些,到最后,只剩些一丁点,被他给睡着了的七郎用掉了。
本来还打算去找大郎讨一些,不过想到他那里需要的更多,刘延昭便没有派人前往,只是将水倒入药瓶之中,晃了晃,然后咬着布让刘天洒在了他背后。
少归少,好歹也是上了药,虽然依旧是火辣辣的疼,但至少比昨天好了许多。
将五十多人聚在了一起,反正不能出去操练,也不能出营地,索性跟着他们唠嗑闲聊起来。
东家长,西家短,寻常里的事情说着,当然刘延昭也刻意说了昨天演练受罚之事,这些人想了一夜,再经刘延昭这么一说,倒也是放下了心中的憋屈与不满。
喝了一口冷掉的白开水,刘延昭将那缺了一个角的,釉掉了不少的杯子递给身旁的张允,让他放到一边去。
此刻,一大群人围在刘延昭的屋子里,说着说着,却突然沉寂了下来,倒是像发生了莫名的冷场。
因为屋外传来了操练的鼓鸣之声。
“怎么了,一个个的都不说话了,对了,王大头,你们村那张寡妇后来怎么了,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下来作何?”
无人吱声,最后那侯威弱弱的来了一句,“伙长大人,这外面都开始操练了,我们却在这无所事事,大伙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带了几十年的兵,刘继业果然是最了解这些兵卒之人。
平日里操练是很累,可一旦歇了下来,便会觉得很难适应,特别是其他人还在照往常一般的聚集在校场上练着。
“你这家伙,平时觉得累的是你,现在给你休息,又空落落的,真是个难伺候的主!”刘延昭笑骂侯威了一声,“既然索性无事怎么不去看些兵法,肚子中多存些货色,日后也能有用得着的地方。”
“伙长大人这不是说笑了么?”
侯威缩了缩脖子,“这兵法之书我们这些大老粗哪里有,更何况字都识不得几个,怎么来理会那些高深的道理?”
这倒是刘延昭的疏忽,兵法书籍之物只有士族以及将门才有,普通的百姓怎么会有这些,更何况各个小朝廷之间的争夺不断,使得老百姓的日子更加清贫,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去看书识字?
“六哥,不如下次回府的时候带些兵书来,也好让大家能学习一二。”
七郎在一旁建议着,刘延昭却觉得有些不合适,即便将兵书拿来了,他们也不一定能学会,得想出个简单的方法,让这帮子碰到书就头疼的家伙掌握些实用的兵家道理。
想着想着,突然一样东西闪进了刘延昭的脑子里,对,没错,可以用象棋!
兴趣是学习最好的老师,这句话,曾经上学的时候听过无数遍,其正确性毋庸置疑,而象棋,虽只有为数不多的三十二子,但玄机奥妙却变化无穷,用来连兵法真是再好不过了。
象棋的历史在中国应该颇为悠久,只是刘延昭不确定此刻是否已经被发明了,遂转首问向刘延嗣,“七弟,你可曾玩过象棋?”
“象棋?是何物?兄长莫非说的是象戏?”
象戏?这个词刘延昭倒是没有听过,遂将象棋的特征与七郎稍作了描述,后者听后当即明白了,“六哥说的不正是象戏么?不过规则以及叫法与你说的有些出入,这个弟弟也只是听过,奈何无人教授,所以一直没有接触过,六哥怎么突然提及这了?”
没有回答,刘延昭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天机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