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快呀,但吃了人家的小包子,心里应是美滋滋的才符合情理,怎么会很不是滋味呢?”
“我说的是真的,海流,我发誓,每次在吃包子之前想得口水都要流,但吃过之后又特别后悔,好像我在吃一口,翠翠就惨叫一声:方头吃我的小包子呀!”解方头说完,两眼都湿润了。
我笑了笑,幽默地说:“看来你现在已把人放在包子上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呀?”解方头睁大双眼,连问了两三次。
“是我没有表述清楚吗?”我对宋小勋笑了一下,示意他来解释。
“真是个方头!”宋小勋感觉获得了莫大的殊荣,还正儿八经清了清嗓子,才高声地说:“老师让你好好读书,你偏偏要去学骑猪,后悔了吧?海流的话意是,你已经喜欢上给你小包子吃的人了。”
“冤枉呀冤枉,海流,你就快说救人出苦海的方法吧,求你了,我都要疯啦!”解方头还真是执着到了极致。
“好吧,”我已不忍再看人的可怜相,便开始实言相告:“听好啰,方法倒有两个,一易一难,但都能解决根本问题。方法一,每天上午一下第三节课,你就赶紧跑去某位老师家喝一大瓢凉水。”
“为什么要去喝凉水呀?”解方头挠了挠后脑勺,直愣愣看着我。
“不明白,是吧?”我笑了笑,语意双关地说:“凉水喝饱了,你还会老去想人家翠翠身上的两种包子吗?反正你吃了又后悔,也尝不出它本来的滋味,管它温的热的烫的,乃是不吃为好。”
“哦,”解方头刚露满意的神情,马上又体人之难地说:“是有三个老师住在学校里,但他们的水是从两里多远的清水河挑来的,连自己都不够用,不能去讨的。”
“那你就从家里用一个瓶子带水去学校喝呗。”
“这主意不错,但我家只有两个玻璃瓶,一个是装煤油的,一个是装敌敌畏的,喝了这瓶子装的水,人就死定啦。”解方头说完,便十指合拢作揖道:“求你就快说说第二个方法吧。”
“方法二嘛,难度大太多了,我怕你做不到,说了也白说。”
解方头怕我变卦,又可怜兮兮地请求:“你就好人做到底吧,只要让我不再白吃人家的包子,我就能做到,求你了,快点讲出来嘛。”
“你说的很正确。”我作了一次深呼吸,以便发出玉振金声:“翠翠叫你去吃包子,你不要推辞,当她从怀里掏出来让你摸完之后,你就赶紧捂住她的双手,并深情地说,翠翠呀,请不要再分了,我代表这肚皮求你,把要照顾它的那一半也给吃了吧,算是方头孝敬你的!”
“哈,”宋小勋毫不掩饰地取笑道:“海流,解方头这么聪明的人还用得着你来教?他是每天像狼一样空着肚皮去寻求关爱!”
我见解方头的脸抽搐一下刷白,知其准是受不了宋小勋直言不讳,说他是“饿狼”去骗取怜悯和同情,便趁机提醒说:“哟,时候不早了,都该回家做作业啦,你俩谁去帮我拿一下风筝?”